“羽塵少爺別這樣開玩笑,陸哥聽了可不開心。”
小黃毛察覺到氣氛的凝滯,左右看了兩眼臉色,趕緊搬出陸餘生來擺平場麵。
南仰星隨之反應過來,看了一眼溫思淼如冷冬寒霜般的臉色,心想陸羽塵可真是閉著眼睛說瞎話。
想讓陸餘生厭棄溫思淼也不是這樣搞的。
這一段劇情他有印象。
陸羽塵會在眾人貶低溫思淼時,主動站出來,說上一兩句彰顯善良知意的話,然後在這場歡迎會結束後私下找上溫思淼,提出會幫助溫思淼脫離陸餘生的掌控。
自然不是真想幫忙。
單憑得到過陸餘生的關注這一條,陸羽塵都不會允許溫思淼好過。
但他沒打算讓溫思淼死,畢竟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的,他要做的是讓這朵高嶺之花被踐踏成泥,讓陸餘生知道這樣低賤廉價的貨色,終歸無法與之相配。
“仰星,你怎麼魂不守舍的?”
南仰星抬頭,剛好望進陸羽塵虛假關切的眼睛,草食動物的直覺令他指尖發寒,幹巴巴地解釋:“不太舒服。”
陸羽塵訝然:“哪裏不舒服?”
南仰星淺咖色的濃密眼睫輕顫,心虛地遮住眸色:“可能是感冒。”
他不準備讓劇情回到正軌,於是再次開口,言語充滿試探,“我沒什麼好說的,倒是你,這些年在國外過的怎麼樣,怎麼也不聯係我們?”
陸羽塵感慨:“實在太忙了。天天做各種文獻,仰星又不是不知道我英語多不好,剛去那會兒天天躲在被子裏哭。”
“是嗎?”南仰星說著沒忍住往陸餘生的位置看去,十分不巧地對上眼。
陸餘生沒等這視線移開:“看我做什麼?”
南仰星不想讓陸餘生展現出對溫思淼的特殊,引導著:“羽塵好不容易回來,陸哥你倒是說兩句。”
要不說陸餘生沒情商,這分明是對陸羽塵表示關懷的好時機,偏偏要說無關緊要的話:“這是不生氣了?”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陸餘生看不過南仰星嘴硬,明明當時眼尾都氣紅了:“剛才不還鬧著要走?”
“仰星才不會因為這種事和陸哥生氣。”被忽略的陸羽塵勾勾唇角,主動調節,眸子裏毫無笑意。
南仰星的回複是兩聲幹笑。
陸餘生終於想起對陸羽塵說兩句,鳳眼帶著壓迫瞥過去:“這次回來怎麼想起來聯係我?”
陸羽塵笑容淺淺:“還不是因為陸哥太厲害,我媽要我跟著陸哥好好學習,那我也沒辦法,隻能過來嘍。”
陸餘生沒對這理由做評價。
其實是滿討喜的一句話,但南仰星心裏清楚這都是事先編造好的借口。
因為沒什麼可說的,南仰星隻能捧起杯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半天也沒見少。
誰知陸羽塵不甘寂寞的再次開口:“對了,仰星是談戀愛了嗎?”
南仰星也沒藏著掖著:“嗯,談了三個。”
陸羽塵:“……談了三個,是一共談了三個嗎?”
陸餘生在一邊看了半天,代為開口:“一口氣談了三個。”
陸羽塵:我說天怎麼不下雨了,原來是你給我整無語了。
南仰星慶幸這昏暗的燈光,完全遮掩住自己因為羞恥逐漸發燙的耳根:“我有什麼好說的,就是談著玩玩,羽塵有喜歡的人了嗎?”
陸羽塵笑容一滯:“沒有。”
南仰星緊張地又喝了一口酒,佯裝驚訝:“怎麼可能。”
陸羽塵眉眼彎彎:“這個怎麼能……”
“還喝?”
陸羽塵被打斷,將剩下的話咽回去,扭頭看向突然開口的陸餘生,卻見他所求而不得的目光落在南仰星的捧著的酒杯上。
陸餘生絲毫沒有打斷別人的自覺:“感冒還喝,不怕頭疼?”
南仰星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在無意識的抿酒,索性將酒杯放下,催促陸羽塵:“那你說說喜歡什麼類型的好了。”
陸羽塵指甲用力掐進掌心,陸餘生對他的不在意過分明顯,令他幾乎維持不住那層假麵:“沒什麼類型,隻要我喜歡他就好,非要說的話,陸哥這種就很不錯。”
還沒等其他人開口,自己就先打上補丁,“當然,這可不是說我喜歡陸哥,隻是欣賞。”
南仰星出於禮貌應和:“嗯,喜歡陸哥的人蠻多的。”
被討論的主人公陸餘生沒有眼色的打斷:“我怎麼不知道。”
南仰星:“……”
一直沒插進去話的小黃毛都無語了,您天天忙著給溫思淼找事做,但凡惜命的都不樂意湊上來。
南仰星絞盡腦汁的想著借口,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掏出來一看屏幕,是原主母親打來的電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我去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