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突然出現的男子,看見了這二人劍拔弩張的樣子,便喊了一句:“皇兄在此何事?”
聞聲,芊揚轉過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想不到,會在皇宮裏,見到他。
太子沒有理會他,丟下一個鄙夷的眼神就大步離開了。
“你是皇子?”芊揚一動不動注視著眼前的男子,“我後來去找過你,可是紫玉說你離開了,你的傷怎麼樣了?”受過重刑後的顧芊揚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說話間雙頰已經滲出了虛汗。
很明顯,這個男子就是芊揚在風雲軒遇到的那個身受重傷的男子。
許久,男子反問了一句,“聽宮女說,你是沐王妃?”
顧芊揚點點頭,得到肯定回複之後,男子眼裏蒙上了一片塵埃。
為什麼每次看見這個男人,都會在他眼裏看到一種難言的悲傷?
“我是東陵二皇子,你叫我子燁就好。你受傷了?”顧芊揚俏顏虛弱,神態恍惚站立不穩,宗子燁立刻看出她身受重傷,如果他猜想沒錯的話應該是拜太子所賜。
“我叫顧芊揚,顧丞相的二女兒,不過是個不受待見的女兒。”芊揚前後稍走了幾步,一晃而過的神傷沒有逃得過男子的眼。
她也渴望過親情,隻是求而不得,也就坦然麵對了。
“二皇子,我需要你的幫忙,不然芊揚今天可能出不了皇宮了。”芊揚認真地請求身邊的男人,她知道,她救了他,他定會幫她,縱然沒有救命之恩,她看著他,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而他,隻要是她說的,一定會做到,從來如此。
“沐王妃你可知,我宗子燁也是個不受待見的皇子,在南桑國當了十年質子,現在回到這皇宮,哪裏有自己的勢力可以使用,恐怕幫不了沐王妃。”宗子燁笑著說,隻是這笑中有太多的深沉與哀傷。
顧芊揚料到他會這樣說,隻是這借口太過拙劣了,一個沒有親信,沒有勢力的人,後來怎麼會做了這東陵的新君?
顧芊揚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等著眼前的男人妥協。
說白了,她在賭。
宗子燁的臉上慢慢緩和了下來,給了顧芊揚一個笑容,顧芊揚湊上前去,說了幾句話。
二人離開的時候,宗子燁交給她一塊青花玉佩。
隻要今後有任何困難,拿著玉佩,我就會幫你。這是他告訴她的,隻是顧芊揚隻以為這玉佩是二皇子的權力象征,卻不知道這是他未來妻子所需之物。
很快,午時到了,庭院中擺好了油鍋,下麵加滿了幹柴,甄太醫往油鍋裏加了幾味藥材,說是可以驗出煞氣之主,其實是通過藥材的氣味蓋住醋的味道。
周圍椅子上坐著太子,二皇子,四皇子,還有沐王宗子堯。而正位則是東陵皇以及晴安貴妃。周圍裏裏外外圍繞著各宮丫鬟太監們,都翹首以待接下來的這場好戲。
顧晴安一派端莊,坐在東陵皇旁邊,臉上一片淡雅恬靜,心裏卻已經按捺不住了。甄太醫跟她說的話她一字不落地記下了。
所謂油鍋,隻是一個江湖騙術,半鍋醋,半鍋油,醋比油沸騰地快,所以當人們看到油鍋翻滾的時候,自然而然會認為是油燒開了,但其實隻是醋沸騰了而已,這個時候人將手伸進去毫發不傷。
就在人們靜待油鍋燒開的時候,晴安貴妃說話了。
“本宮與沐王妃乃一母所生,自然也會接受太醫的檢測,一會油鍋開了,本宮先伸手進去,並且在裏麵多放置片刻,若本宮毫發無傷,再讓我這妹妹來試試,不能讓別人說我們皇家欺負人,其次,本宮的親妹妹,本宮自然也要護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