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芊揚在廚房門口看到一個灰藍衣裝的劈柴男子,“你是打雜的嗎?”
低頭俯身砍柴的男子餘光中出現一個陌生的女子,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斧頭,在腰間拍了拍雙手上的塵土,四目相對時,顧芊揚略顯思索,這個男子不會是凡夫俗子,看向她的時候孤傲坦然氣場十足,向她走來的時候右手指尖下意識地劃了自己的鼻梁,後來顧芊揚發現這個貌似是他在人前的慣性動作,當一個人想要掩飾真相的時候內心會做出一些虛假的動作來混淆視聽。
“沐王妃在上,許陌有禮。”男子拱手一拜,之後便拿起斧頭開始擦拭。
顧芊揚也不在意,許陌這個名字她上次來聽花涼說起過,似乎是個雜役,隻是絕對不會是個尋常的雜役,顧芊揚繼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沐王妃?”顧芊揚想來她似乎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身份,連紫玉花涼在外都稱她為公子,就算此人看得出她女扮男裝可是這沐王妃的身份怎麼會猜得如此之準?
男子嘴角一勾,笑得別有深意。
“還請王妃恕罪,在下一向起早,這幾日早上都可以碰巧遇到沐王從風雲軒出來,花涼紫玉二人每日都會精心備餐,說明風雲軒必有貴客,在下略加考量,隻有眼前的沐王妃了,嗬。”
男子笑得意味深長,顧芊揚卻覺得臉紅發燙,宗子堯這幾日確是夜裏都來,挨著她睡上一宿,清晨便匆匆返回沐王府,一向都來去無蹤,想不到會被這個人發現。
“咳咳,紫玉哪裏去了?一個上午都不曾見她。”顧芊揚幹咳一聲,將尷尬的話題岔開。
許陌也好奇,紫玉一早出門的時候在後院跟他打招呼說外出購些茶葉,稍後就回來,幾個時辰都過去了,已經接近晌午,於是顧芊揚派了幾個人跟許陌一同出去找人。
“許陌,紫玉還沒有回來嗎?”已近日落時分了,紫玉依舊下落不明,顧芊揚今日眼皮一直在跳,她從來不信眼皮跳能主宰吉凶禍福,但是今日裏這眼皮跳得她心裏發慌。
“王妃,沒有找到。”許陌找遍了她常去的茶葉莊,裁縫店,胭脂鋪,甚至京中的幾處青樓妓院他都沒有放過,卻依舊沒有找到她的蹤影。
直到夜幕降臨,天邊薄雲若隱若現,寂寥慘淡,大堂裏的一個送柴樵夫提供了重要線索,老頭喝了二兩酒,頭腦迷糊起來,就與在場的客人說起了自己的奇遇。
“你們猜我在城東後山上見過誰?說出來嚇死你們,是崔尚書府上的馬車,大風吹起了簾子,我竟然看到裏麵有個被捆綁住手腳的女子,周圍山路入口各八十多個壯漢把守呢!”老頭說話其間,打了幾個大大的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