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連續幾日,宗子堯都每日都會回府陪她用餐休息,待她睡後,他才離開,宗子堯一心想迅速結束與南桑的這場戰事,卻不知不覺掉入了別人為他設下的重重陷阱。
這日顧芊揚從黃昏時分就坐在屋內等宗子堯回家,夜色暗了又暗,窗外泛起層層霧氣……
子時已過,宗子堯仍然未歸。顧芊揚輾轉反側一夜難眠,次日一早,她便喚了幾個暗衛出來。
“幾位小哥,沐王與天殘大統領在俊驪坡作戰,近日可給你們暗衛傳來什麼消息?”顧芊揚焦急難安,迫不及待地等暗衛回答。
幾個暗衛相視一眼,同聲否定。
“不應該啊,依阿堯的性子,他若不歸來,定然會給我個消息,這都過了一天一夜,莫非是出事了?”顧芊揚自言自語說道。
忽然她靈光一現,既然宗子堯回不來,那她就去找他即可,隻是前往俊驪坡的路途她不熟悉,看來要拜托這些個暗衛護送她了。
“幾位小哥,芊揚有一事相求。”
“王妃這樣說可折煞屬下們了,王妃乃暗衛的新主,有事王妃盡管吩咐即可,沒有相求一說,暗衛刀山火海毫無怨言。”幾個暗衛齊齊跪地,畢恭畢敬俯身一拜以表忠心。
“好,我需要兩個人,帶我去俊驪坡。”
暗衛聞言,齊聲懇求:“王妃不可!”
“請王妃三思,俊驪坡地勢險峻不說,而且現在處於戰爭的非常時期,遍地都是南桑守衛,屬下怕王妃有什麼不測……”其中一個暗衛試圖勸阻於她。
顧芊揚心生不悅,怒形於色,“你們暗衛口口聲聲說尊我為新主,可是對我的話卻聽而不聞,眼裏隻有你們沐王,不把我放在眼裏。”
暗衛跪得腰板挺直,以表忠心:“屬下隻是擔憂王妃的安危……”
柏顏來桃花築的時候就看到顧芊揚的麵前暗衛井然有序地跪了一排。
“芊揚,你又欺負人了?”柏顏在幾米之外大聲喊道。
顧芊揚向遠處移了目光,看柏顏身形瀟灑地朝她走來。
“我哪裏有欺負人?”顧芊揚嗔怒一聲。
柏顏來回打量著幾個低頭俯腰的暗衛,眼波漂移,“這是怎麼回事?”
暗衛知道柏顏與沐王交好,對他的隨意出入也就不加阻攔,也恭敬地回複他:“柏顏公子,王妃一意孤行要去俊驪坡,屬下們勸不動她……”
柏顏大步流星走向顧芊揚,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向一邊。
“你放開我,柏顏你幹什麼!”
“你不能去,你擔心他?宗子堯是在死人堆裏趴過來的人,什麼腥風血雨沒有見過,你認識他這麼久,他的深沉和心計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他肯定沒事!”柏顏緊盯著顧芊揚的眼睛,在她眼中,盡是他的擔憂與慌亂。
“柏顏,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心靈感應,我能夠感覺到,阿堯他需要我,所以我必須去。”
“芊揚,縱然他有危難,可你一個弱女子要怎麼救他?”
“柏顏,謝謝你。”顧芊揚冷靜了下來,她知道她太過衝動了,“柏顏,我要怎麼解釋,我顧芊揚與宗子堯的命是連在一起的,我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了他,我要怎麼……”顧芊揚已然泣不成聲。
“宗子堯是我的摯交,你是我的知己,這一生,我柏顏獨你二人相交,你若非去不可,我陪你。”
顧芊揚欣喜交加,出人意料地上前擁抱了柏顏,“柏顏,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會幫我。”
暗衛看去的時候,隻見王妃與柏顏二人相擁,保持同樣的姿勢許久不變,突覺有異,便前去查看,發現柏顏雙目緊閉,身體癱軟在顧芊揚的肩上,已經不省人事。
顧芊揚深吸一口氣,從他的左肩處緩緩抽出一枚銀針。
“多虧了阿堯教我這幾招銀針刺穴,這下柏顏能睡上一日了。”因為柏顏的情意,她更不能將他置於險境。
“你們兩個,將柏顏公子抬下去好生照看著。”
顧芊揚指著剩下的兩個人,“麻煩二位,與我同行,去俊驪坡。”
“王妃三思!”
“王爺出征前教過我一些防身之術,用來防身還是綽綽有餘,加之有你們護送著我,一定會平安無事,你們不讓我前去,是對你們暗衛的訓練多年的身手不自信,還是懷疑王爺的眼光?”
暗衛最忌諱不忠不義,顧芊揚瞅準了他們這一特點,所以用這一招,屢試不爽。
“屬下二人願陪王妃前去俊驪坡。必定竭盡全力護王妃安全。”
顧芊揚命令暗衛備了快馬,三人騎馬而行。顧芊揚自知此次行為魯莽,是思念太深,還是情意太重,她始終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宗子堯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