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軍隊回京,以少勝多大敗南桑,十裏長街紅綢飄展鑼鼓喧天,百姓跪拜相迎。
戰馬上宗子堯偉岸傲然的身姿,完美無暇的俊臉看得躲在一旁的少女們尖叫連連。美中不足的是那匹馬上,宗子堯的懷中還有一個傾城絕色的女子,而那女子,正是東陵第一才女之稱的沐王府顧芊揚,她們縱然羨慕嫉妒,也隻有過嘴癮的份,目光若能殺人,顧芊揚想必已經死了數回。
“阿堯,你我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親昵非常,你不怕落人話柄?”顧芊揚扭過頭來問他,側臉貼上了他的脖頸。
宗子堯看向她的眼神情意綿綿,“不必理會,很快,他們就會知道,此次俊驪坡戰役,芊芊可是一大功臣,她們也隻有嫉妒的份兒。”
“嗬嗬,就你會說。”
沐王順利回京大獲全勝的消息瞬間傳遍了京城,傳到了宗昊天的府邸。
“咣當”一聲,傳來了酒壺落地的聲音,宗昊天怒發衝冠將桌麵上的酒壺打翻在地,旁邊侍奉的丫鬟嚇得立刻跪地求饒,宗昊天眼中突然一陣寒光閃過,嘴裏振振有詞:“宗子堯,你真以為你會一帆風順下去,你是小看我了!”
就在宗昊天大發雷霆的時候,一個屬下帶來了一個消息,宗昊天聽完立刻變了臉,眼中的悲傷震驚無以複加,他頸部青筋暴起,緊握雙拳,指甲硬生生把掌心掐出了血跡。
“主子?主子?”手下看他長久失神,試探著叫道他。
長久,宗昊天幽幽地說了一句:“吩咐下去,沐王班師回朝,今晚上咱府上要大賀一場。”
一旁的幾個家丁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下人做久了,察言觀色的本領養成許多,沐王與自家主子一向是死對頭,今日這主子到底賣的什麼葫蘆藥。
“還不快去!”宗昊天怒吼一聲,嚇得幾個家丁一陣哆嗦,慌慌張張就跑了下去準備。
當天夜裏,宗昊天府上,紅燈酒綠,一片歌舞升平的氣象。身材火熱的舞姬薄紗蓋身,臉上濃妝豔抹,風情嫵媚,極盡妖嬈。
寧玉與宗昊天對麵而坐,即使周圍絲竹管樂齊奏,但是二人之間的氣氛依舊有些死寂。
“寧玉,若非有你,我大概現在已經是死屍一個了,此刻特地敬你一杯,以表感謝。”宗昊天狹長的眼眸露出精光,那邊深沉而駭人。
寧玉一怔,心裏一陣恍惚,唇角彎彎嫣然一笑,“昊天,你在說什麼呢,你生病的時候我身為你的妻自然要照顧你的,你我之間談何感謝?”
宗昊天盯著她麵前的嵌玉綠光酒杯,酒水瑩瑩泛著漣漪。
“寧玉,喝了吧。”宗昊天淡淡地說道。
寧玉一驚,寒意驟升,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望向宗昊天的眼,他一臉平靜波瀾不起,隻是那陣寒意讓她顫抖。
她換了乞求的目光望著他,他依舊麵色不改。
寧玉身體一軟,長呼了一口氣,她知道,已經完了。
寧玉扶著額頭,緩緩說道:“你讓她們都退下吧,太過吵鬧了,聽著鬧騰。”
宗昊天驀然抬起眼眸,眼中閃過一抹不忍,卻轉瞬恢複了平靜:“不用,歡樂一點的氣氛比較好,不然會有些淒慘。”
宗昊天手指間旋轉著酒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看得寧玉心驚肉跳。
可是,她還不想承認。
“昊天,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寧玉,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我這個人吧,都說我心狠手辣,可是對你,一直是疼愛有加,你想要的,都給你,怕你在太子府受了委屈,多年來都不曾納妾納妃,你可知道原因?”
寧玉一怔,他說得都是事實,她點了點頭,向前伏了伏身子,“你跟我說過,這是我們幼年的情分而已,其實不足掛齒,你不必掛在心上。”
寧玉話音剛落,宗昊天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上,“對,我宗昊天此人,有恩必報,有仇也絕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