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真的不跟上去嗎?
繼續在停車場裏等,會不會錯過最後的機會?
可是他不敢質疑冷澤天的決定,所以,他目不轉睛的緊張盯著窗外,連大氣都不敢出。
隻見霍凱,羅子山還有傑森三個人同時悄然登上一艘漁船,然後不動聲色的開始跟蹤那艘載著顧國成的快艇。
兩隊人馬,一前一後很快消失在海岸線上,大海再次陷入無盡的沉默,這沉默像是頭頂的烏雲厚重無比的壓上人的心口。
厲雲澤眉頭皺的更深,如刀子在額頭刻出一道溝壑一般,擔憂之情溢於言表。眼看交易已經開始進行,這艘快艇一旦消失了蹤跡,再想抓取線索就比登天還難。
而且歐陽露露那邊的線索也斷了,情況比想象的更不妙。
他沉吟半響,斟酌著說,“冷少,要不要我再去萬福之園透點風聲?畢竟,冷禹城對歐陽露露還是有點不同的,說不定他會為了她主動出一次手。”
冷澤天抬眸,深邃的墨藍眸底閃過一道冷色,“雲澤,你還是不懂。一個男人如果真在意一個女人,是會據為己有,不容他人染指的。老狐狸和歐陽露露的關係,隻是上位者和被利用者的關係,棋子玩玩而已,一旦失去利用價值,連垃圾都不如。”
冷禹城那種控製欲強到堪稱變態的男人,對真正上心的女人,是極致的占有。
比如溫靜初,他會親手摧毀她,哪怕她瘋了這麼多年,冷禹城還是會用盡手段撕裂她的心,讓她的靈魂永遠在地獄裏受折磨,偏偏不讓她死。
這就是冷禹城的愛。
冷澤天嘴角泛著冷意,身上的淩冽殺意快速凝聚。
厲雲澤情緒複雜的沉默,又忍不住問,“那——為什麼還要費工夫把歐陽露露送過去?”
冷澤天眉梢如霜,望著車窗外澎湃的海浪,一字一頓道,“人性往往走不出的圈子是已失去,和未得到。冷禹城對歐陽露露或許是逢場作戲,但是這個女人對他卻是真的。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和無數男人上床套取他們的秘密,又寧願為了他去死。我想看看,冷禹城的心,究竟冷到哪種程度。”
厲雲澤的心一下子清明,又無限唏噓。
果然隻有最親的人,才明白刀子往哪裏紮會最痛。
這父子兩個人的戰爭,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停下——
“冷少,等到什麼時候,我們開始行動?”厲雲澤緩緩問。
冷澤天動作優雅的朝椅背上一靠,眼眸慵懶的緩緩閉上,從容的答,“等一個人來找我們。”
車窗外,風雨欲來,黑雲壓頂,海浪嗚咽的聲音,像是一場驚心動魄的交響樂的序曲。
厲雲澤沒有辦法保持鎮定,他反複的盯著信號器以及遠處的海麵觀察,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小的信息。
波濤洶湧的海麵上,快艇在行駛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和一艘大型遊輪彙合。
伍泰和顧國成相繼登船,徑直走向遊輪的客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