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雅見冷澤天的臉色越來越黑沉,以為他是在生她不領情的氣。她一臉認真的給他吃定心丸,“我心大,不怕嚇。”
話畢,她又靠近他,想要學他的樣子附耳說話。可是很快,白小雅就發現這個難度有點高,他的個頭足足高出她許多,她想要附在他耳朵邊,得很用力的踮起腳尖。
可是,都已經到了這一步,白小雅覺得她如果不給出一個足夠令人信服的原因,冷澤天那雙凍死人的眼睛真的可以把她的身上灼燒出一個洞來。
所以白小雅用盡了全力把腳尖踮成芭蕾舞演員的高度,倏地沒站穩,慌亂之間,隻能抓住他的衣領,才勉強站穩沒有摔倒。
“嗯?”冷澤天挑眉,墨藍眸猶如深不見底的海洋,曖昧不明的打量眼前生澀又手忙腳亂的女人,不知道她這又唱得是哪一出。
“靠近點。”白小雅紅著臉,嬌小玲瓏的身體幾乎貼著他結實的胸膛,周身都被他獨有的清冽氣息包圍,讓她有點心慌意亂。
冷澤天目光收回來神色複雜地看著白小雅,大抵是明白她想要做什麼,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微弱的笑,立刻又隱沒下來,他伸出長臂稍微用力,就圈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有力的手掌扣著她的腰,用力一提,她還來不及驚叫,整個人就被霸道的抬了起來。
兩個人此時是視線相平的高度,冷澤天優雅平靜的凝望著她,“好了,你想說什麼?”
白小雅麵紅耳赤的尷尬到極點,仿佛全世界都消失,她隻能看得到他英俊的五官,臉上在燥熱和羞紅快燒得她的理智全部是喪失。
“我”她隻能趁著還沒有完全初衷的時候,盡快說出來意,“我剛剛看到一部分過去的記憶,我懷疑這裏有很多東西可以觸發我遺忘的記憶。”
冷澤天的心裏咯噔跳了一下,冷冽的目光銳利如電射向她,用一種逼人的強橫氣勢靠近她,一字一頓的問,“你剛剛看見什麼了?”
白小雅用力的抿唇,因為太過用力牙齒在唇瓣上咬出淡淡的血痕,她如實相告,“血,叢林,女孩,還有一個追殺的聲音不斷叫一個名字,白流蘇。”
她目光閃爍,恐懼在眼底蔓延,“那些都是淩亂的碎片,可是從前我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曆,那些很真實,好像我就是那個逃命的女孩。”
冷澤天打了個寒噤,神色一變,銳利的眸光眯起,極為危險,“是什麼觸發你的記憶碎片的?”
白小雅倏地閉眼,忍住狂亂的心跳,回答,“從看見二樓被開膛破肚的屍體開始的。”
“還有,我們從進這個小洋樓的時候,那些槍聲,就像記憶裏擦肩而過的子彈一樣”
“閉上眼睛。”冷澤天伸出溫熱的手,覆蓋在她的眼睫上,把她眼底的那些黑暗和恐慌全部都撫平,他重低音的磁性嗓音像是典雅的樂器,緩緩響起,“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白小雅鼻子一酸,原本還覺得不是事的要強情緒一下子被擊潰得支離破碎,被狠狠壓抑在心底的委屈像是潘多拉盒子裏拚命想要逃出來的惡魔,瘋狂的和她僅存的幾分理智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