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看不清她!
白小雅說不出此時心裏是怎麼樣的感受,可是她清晰的感覺到比看到六歲時候自己受訓練的時候更大的痛苦。
她切切實實的為他在心痛!
冷澤天明白了她的心意,內心暖的快要融化。他把她圈在懷裏,低頭在她麵頰上親了又親,“小雅,別難受。我說出來的目的,不是讓你這個樣子。三年時間,我已經習慣怎麼去正常的生活,你看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異樣。”
“我想告訴你,任何的傷口都會愈合,身體上的,靈魂上的,隻要有足夠的時間,都可以愈合。”
白小雅點頭,又搖頭,“我不是難受小時候受的苦,我是害怕未知。我不知道過去的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也不知道我經曆過什麼,如果我是一個壞人,做過無法原諒的壞事,甚至殺過人,怎麼辦?我要怎麼麵對笑笑,怎麼麵對冷瑾瑜?”
冷澤天沉默片刻,緩緩的道,“小雅,我殺過人。”
“在軍事職業資源公司的時候,我受過和你一樣殘酷的訓練,我還當過雇傭軍,接過戰亂國的任務,從屍體上爬著撿過命。”
白小雅聽得心驚,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回答。
冷澤天長長歎了口氣,勾起她的下顎,凝望著她,平靜的說,“女人,人都是複雜的,人是要為過去負責,但並不意味著隻能活在過去。眼下才是最重要的,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你是什麼人,從來都是你自己說了算,懂嗎?”
“懂了。”白小雅點頭,聲音不知為什麼有些哽咽,眼眶紅紅的卻再沒有掉一滴眼淚。
“女人,你過來。看看這個是什麼?”冷澤天目光落在房屋一處積滿灰塵的角落,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後麵,有一截白色的骨節。
白小雅臉色一白,“人骨?!”
冷澤天麵色凝重的走近,撿起地上的骨節認真的對著陽光看了半響,緩緩說,“是虎骨。”
“你怎麼知道?”白小雅好奇的問。
“我養了一隻大貓。”冷澤天似乎想到什麼,臉上的陰霾散去不少,轉身看向白小雅,薄唇上翹,意味深長的說,“它叫大白,你當初還和它一起玩過賽跑。”
倮身的生死速遞,當初她還嚇得爬到了樹上,又玩裝死,當時看的他都覺得她無比有才。
“哦。”白小雅覺得這個話題繞得她暈,又覺得冷澤天臉上的這個笑絕對沒什麼好事,也不去計較真假,當他是在吹牛。
老虎是一般人能養的麼,不被咬掉脖子就萬事大吉了。
她從冷澤天的手上拿過虎骨,疑惑的沉思,“我記得這個島上沒有老虎,這節虎骨又是怎麼來的?會不會和六歲那年斷裂的記憶有關?”
“有可能。先把這個收著,進屋再看看。”冷澤天說。
“好,我來!”白小雅頓時振作,一馬當先的邁出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