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川沐不一樣,她是考上了大學,而因為沒錢交學費選擇告訴母親自己沒考上,那張錄取通知書寄到鎮上的代收點,去拿了,在回家的路上,撕碎撒在河裏。
選擇大學是一個長久的投資,不選擇大學更是一條長久的拚搏,能讓媽媽輕鬆半刻,所以她決定忍痛割愛。
她出去打拚後,本來小小的屋裏隻剩下川媽一人,為了不讓媽媽寂寞,她還塞了點錢給姨媽。
即便知道姨媽為人,依舊希望他們能讓媽媽有聊天說話的家人般感覺,偶爾,讓媽媽過去一起吃個飯。
再者,姨媽家的姥姥,是她把蘇川沐從小帶大的,如果姨媽家不寬裕,姥姥生活也不會好。
她在給母親寄錢的時候,會分出一部分給姨媽一家人,也算是小時候爸媽不在家時對她的撫養費。
本次回家都比較浪費時間,每次搭火車回家都要花費大概六個半小時,下火車搭兩趟公交,再走十分鍾就到了。
她這次回家,沒通知家裏人,怕媽媽又殺雞殺鴨地給她做飯。
這一次回家,她帶了些外麵的特產,都是兩份的,一份給姨媽家,一份留著給媽媽,不這樣媽媽又會把東西送給他們。
晚上吃飯的時候,姨媽就叫她們母女過去,畢竟私下錢也收了,明著特產也收了,不叫她們吃飯怕是經濟來源會斷。
蘇川沐帶著媽媽過去吃飯,期間看到姥姥躺在臥室床上,姨媽吃著飯說:“你姥姥年紀大了,沒辦法自己吃飯,讓她睡著,晚點給她煮白粥配魚喂她。”
“嗯,我去煮吧。”
她執意去廚房,小她3歲的表妹端著碗筷從外麵跟進來,見她蹲在灶頭生火,輕蔑的笑了一下。
她用筷子翻著碗裏的飯粒,問道:“我說姐啊,你在外麵做什麼的?這麼賺錢?外麵房租水電又貴,你還能寄回來錢?你媽也拿了不少吧。”
蘇川沐敷衍著她,一邊淘米一邊說著:“沒多少,做苦工,也就賺得多。”
“你別謙虛,告訴妹妹我,我們一起發財,最多賺了給你百分之十。”她湊到川沐麵前,要她直視自己,回答她。
蘇川沐嘴角一勾,她自我感覺良好,聰慧過人,隻是自私自利。
“你說話歸說話,笑什麼啊!”表妹把碗筷一下子倒扣在她洗好的米上,碗裏的飯菜混進米粒,蘇川沐臉色一下變差,表妹轉身離開。
把米重新淘洗又花費不少時間,除了軟濕的稀飯和挑出骨頭的魚肉,順帶衝了杯補充營養的奶粉,端到姥姥床前。
姥姥眯著眼睛,沒認出她,隻知道張嘴吞咽,蘇川沐神色溫柔,想起小時候和姥姥玩耍,讀書寫字都有她在身邊指導,眨眼,她已經長大成人,而姥姥卻躺下了。
身患重病,每隔十天半月就要去醫院一趟,每次一天下來幾萬塊費用,還缺少一次大手術,能讓姥姥重新振作起來的唯一辦法,一直因為經費和風險問題而擱置。
之前姨媽一直嫌棄姥姥生活不能自理,要把她送到附近的養老院,並終止她的疾病治療,蘇川沐以不再給撫養費而終止這想法,姨父也不讚同,因此和姨媽大吵了一架。
姨媽的兩個孩子從不會過問姥姥任何事,偶爾被姨媽吩咐去照顧姥姥,總是罵罵咧咧動作粗魯,看到姥姥病床另一邊積灰結網,蘇川沐有了新的想法。
這個想法姨媽一家人已經想了很久,恨不得馬上實施。
蘇川沐和媽媽推著姥姥走向附近“平安”養老院之前,姨媽千叮嚀萬囑咐,這事她可不管,撫養費川沐照樣要給。
她推著姥姥辦理入選手續,走到庭院,火紅的楓葉落滿地,清風拂過卷起千堆葉,空氣清晰,微甜適中。
白淨建築牆壁,鏟平的雜草,讓空氣中夾帶綠色植物的草味,讓人看上去也心情舒暢。
“媽媽,我這樣做對嗎?”她回頭看母親。
母親粗糙的手撫摸她的頭頂,“沒有對與錯,姥姥會感謝你的。”
回家的那些天,很多人都知道蘇川沐很忙,在養老院有什麼好忙碌的,卻不知道她為了讓姥姥能有一個頤養天年的養老環境。
早在兩年前,就給這些養老院投資建設,剛開始不多,後來賺錢賺得凶狠,除了給姨媽和媽媽,盡數落入了養老院和治療姥姥的病。
接下來她的打算就是要狠狠的賺錢,這樣她就可以把姥姥的病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