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宇琛有些意外地轉頭看她。
侍者一見他們這明顯結伴而來的模樣,忍不住一笑,“嘿,早說,我該給你們來一杯‘柳暗花明’!”
“喝個酒而已,哪來這麼多花裏胡哨的名字?”
安印桐露出一臉的嫌棄,“反正都要烈的就行了!”
“小姐姐說的是,這就好了!”
那侍者從善如流,手上已經迅速地將酒給調好,直接推到她的手邊。
安印桐伸手要去接,卻突然被霍宇琛一把給截了下來。
“你也想嚐嚐?”
安印桐沒有絲毫的猶豫,看向侍者,“那再重新給我來一杯。”
說著朝霍宇琛一笑,“這杯就讓你。”
她說的格外輕鬆的樣子,好似絲毫沒有發覺霍宇琛的臉色已經變了。
那邊機靈的侍者已經再次迅速重新調了一杯推過來。
安印桐伸手要接,卻被霍宇琛伸出另一隻手,將手腕給遏住了。
他幽深的眼眸深不見底,眼底的驚濤駭浪全部給深深克製住一般。霍宇琛沒有說話,隻那麼定定地看著她。
“喝吧!”
安印桐一臉的理所當然,“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我陪你喝,咱們一起喝!”
說著硬是將手給掙脫開,奪過一旁的酒杯端起來就喝。
她本來想一飲而盡的,可到底沒有酒力,才兩口下去,就被嗆的一陣猛咳,看上去很是狼狽。
“不要緊,我就是喝的太急了。”她抬手隨意擦了擦嘴角,一臉無所謂地朝他一笑,“主要是怕你跟我搶來著。”
霍宇琛的眉頭鎖的緊緊的,什麼也沒說,收回手端過剩餘的一杯酒,任由她繼續又喝了起來。
自己也跟著一口一口將杯中酒給喝完了。
一旁的侍者自覺替他們將酒給續上,兩人就這麼坐在一塊,什麼也沒說地,各自喝了一杯又一杯。
安印桐不勝酒力,沒一會就朝吧台上一趴,看上去明顯是開始醉了。
卻不忘側臉盯著他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也心情不好……”
霍宇琛沒說話,隻自顧將杯中的酒再次一飲而盡。
心情不好,他現在豈止是心情不好,簡直就是心急如焚,滿心絕望。
身為一個醫生,他知道喝酒傷身體,也知道借酒澆愁愁更愁,靠喝酒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可此時此刻,所有的無奈與絕望情緒,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個宣泄口。
平時滴酒不沾的他,毫無顧忌地就這樣喝了一杯又一杯。
酒這東西果然很是難喝,喝完心裏還更加難過了。
他伸手撐著額頭,一時間難以克製地哭了起來。
安印桐看著他,好似原本地的醉意清醒了幾分,坐直了身子看他,,一臉比他還要難過的表情。
她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以表安慰。
霍宇琛自顧傷感了一會,自覺失態地伸手掏出紙巾,將眼淚胡亂擦了擦。
“我十歲那年,關姨曾做了個闌尾手術,並不嚴重的一個小手術,可她在手術室之前,特意找我說,讓我以後能夠照顧筱喬。我嘴上答應了她,可這些年來,我卻從來都沒有兌現我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