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被安鳳儀這麼一質問,郗曦一下子不知說些什麼好,隻急的眼淚隻在眼眶裏打轉。
當初她和允軻勳在一起時,安鳳儀就曾竭力反對。
甚至還為此跟她翻了臉,不肯承認她這個女兒好幾年。
這兩年郗曦好不容易與家裏關係緩和一些,為了調和關係,這次難得回來都沒帶允軻勳和孩子一起,就是怕安鳳儀會生氣。
這種時候,就算是她直說是因為允軻勳受了傷,安鳳儀顯然也不會在意。
見郗曦這委屈而又焦急的模樣,關筱喬倒是有些忍不住了,
“大哥過生日是件開心的事情,有郗曦在當然再好不過,隻是她那邊的事情要是不解決了,恐怕就算是到時候在場,也不會安心。要是心神不寧做錯了什麼,再落了旁人的口舌,反倒是不太好。”
安鳳儀冷冷地看向她,眉眼間充滿了不屑與厭惡。
“落了旁人的口舌?我怎麼覺得,到時候落人口舌的,會另有其人呢?”
她明顯是意有所指,暗諷關筱喬才是到時候遭人嘲笑的那個。
“大嫂說的有道理。”
郗天祁一手拉著關筱喬,一手已經將郗曦直朝外麵推,“那就讓那個‘另有其人’參加大哥的生日宴好了,郗曦這邊,我先給帶走了。”
安鳳儀臉色陡沉,“站住!”
她推掉手中的麻將,“郗曦,你這些年難得回來一趟,我念你還算知道孝順。但眼看著就是你爸爸的生日,你在這種時候給我走人,算是什麼意思?”
麻將桌上還坐著一旁看熱鬧的旁人,郗曦強忍著情緒,
“媽,我真的是有急事,不得已才要急著走……我知道你是擔心股份的事情,我回頭就委托律師辦理這件事情……”
作為女兒,郗曦又怎麼會不知道,安鳳儀這麼強烈地要阻止她離開,才不是什麼為了讓她留下來參加郗天祗的生日宴這麼簡單。
而是因為,她手上還有郗老爺子給分配的一部分希達的股權,她想要替郗庭瑞給爭取過去。
安鳳儀的確是這麼想的,但並不代表著她願意被這麼光明正大地給說出來,尤其還是當著這麼多旁人的麵。
安鳳儀瞬間覺得顏麵盡失,惱羞成怒。
“你給我住口!”
她嚴厲地嗬斥道,“你自己對父母沒有起碼的孝心,就知道拿錢來說事!難道你以為對父母的孝順,就是用股份來表達這麼簡單麼?”
安鳳儀還想要竭力挽回自己的形象。
“我讓你留下,就是為了你爸爸的生日而已!告訴你,今天你要是這麼走了,以後就別再跟我們有任何的聯係,我們也沒你這麼個女兒!”
安鳳儀當然不願意讓她就這麼走了,就算是郗曦已經說回頭要找律師來處理股份的事情,但天高地遠,她這麼一走,萬一回頭反悔了,到時候上哪兒再去要這些股份?
“媽!”
郗曦終於忍無可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不做你們的女兒,隻是想有屬於自己的生活而已,為什麼你總是一而再地,用斷絕母女關係來威脅我?”
所有的急切恐慌與委屈交織在一起,郗曦完全是歇斯底裏的狀態。
“爸爸是你的丈夫,你不想他的生日留有遺憾。軻勳是我的丈夫,我更加不願意他的生命有遺憾!”
安鳳儀難以置信地,“好啊郗曦!你這是在頂撞我麼?”
“你可以這麼認為!”
郗曦一臉決然地說完,轉身就走。
“你……你們大家都看見了,這就是我養出來的女兒!是她自己不要與我相認的!是她不要這個家的!”
看著郗曦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安鳳儀不忘繼續指責。
“哎!兒大不由娘啊,這尤其是女兒大了,心早就飛走了,你也就別介懷了。”
“是啊是啊,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養女兒可不就這樣,是個賠錢貨麼!”
“隻是沒想到啊,郗大小姐好歹也這麼個歲數了,看著也是個溫婉沉穩的孩子,怎麼還跟青春期的姑娘一樣不懂事呢?”
……
麻將桌上的幾個太太一言我一語。
安鳳儀得到了支持,說是她女兒的不是,神色立馬緩和了幾分。
“誰知道她是遇上了些什麼人,中了什麼邪了,原本好好的一個孩子,心思全都給學壞了!”
她陰陽怪氣道,目光不忘從一旁的郗天祁身上掃過。
話裏話外地,都在說是是郗天祁將郗曦給教成了這副模樣。
關筱喬聽不下去,直接轉身上樓。
“天底下哪有這麼當媽的?郗曦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她不幫忙不安慰一句就罷了,還在這兒處處為難,郗曦也真是可憐,有她這麼一個媽!”
回了房間,關筱喬還在替郗曦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