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有事相求,倒不如直接說是還有一個條件。
唐詩語悠悠轉身看他。
“有個叫霍宇琛的人,請你們幫我找一下。”
郗庭瑞的眼底露出一絲寒光。
“霍宇琛?”
唐詩語有些玩味地念著這個名字。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好像是關筱喬的舊情人,比你還舊的那個。”
郗庭瑞的臉色驀地一沉。
霍宇琛是郗天祗的私生子,他同父異母的哥哥,現下這種情況,老爺子雖然住院,但還有一口氣在,他怕霍宇琛趁機鑽了空子。
唐詩語突然又提起他與關筱喬之間的關係,這讓他心底的殺意愈發深了。
“既然已經‘舊’了,那不妨就徹底放棄好了。”
郗庭瑞一語雙關。
唐詩語雖然聽得明白他的意思,但心裏覺得格外不舒服。
說起來,他們兩人也曾是老相好。
果然是舊了就直接徹底放棄。
唐詩語意味深長地朝他看了眼,沒做回答,直接走了。
她不過就是個傳話的,具體怎麼做,還要經過梁源泓的意思。
唐詩語出了辦公室,輕車熟路地朝著門外走去。
經過會客廳的時候,看見莊卿柔迎麵走來。
做為郗庭瑞合法的妻子,莊卿柔是被整個希達所承認的,所以哪怕她與郗庭瑞之間鬧了矛盾,來了公司,員工們對她也是畢恭畢敬。
“夫人這邊走。”
有人將她朝一邊引。
那是剛剛唐詩語過來的方向。
“郗夫人。”
唐詩語停下腳步,勾起紅唇朝她一笑。
莊卿柔看見她的模樣微微愣了下,“你是,唐詩語?”
唐詩語沒有否認,臉上的笑意愈深,濃厚的妝容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美豔而又浮誇。
“郗夫人好記性。”
不是莊卿柔記性好,而是她曾不止一次地給她打過電話。
在她失憶的那段時間,這個聲音莊卿柔忘不掉。
莊卿柔露出一抹笑意來。
“忘了跟你說謝謝了。”
她的笑辨不出真誠還是嘲諷,那張依然年輕嬌豔的臉上,微微一個笑容都顯得那樣的明媚,唐詩語看著覺得很是嫉妒。
莊卿柔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不悅,“不是你的提醒,有些事情我還真是一時間沒法明白。”
失憶的那些日子裏,郗庭瑞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因為醒來後隻有他在自己身邊,郗庭瑞三兩句花言巧語,她就真的信了她是自己的心甘情願嫁的丈夫。
郗庭瑞的性格陰晴不定,對她也時好時壞,她總是惶恐不安。
直到唐詩語給她打來電話。
“莊小姐不應該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的,我和庭瑞在一起的時候,咱們還曾有過照麵。”
“你到底是誰?”
“我是郗庭瑞的女人,還曾懷過他的孩子。”
唐詩語的每一句話中都充滿著挑釁,“我真是很好奇你一個部長家的千金,怎麼會看上郗庭瑞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他與你們莊家聯姻,不過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而已。”
“等到你對他沒了利用價值,他就會毫不猶豫地一腳將你給踹開!莊小姐,你可要好自為之啊!”
在那些迷茫而惶惑不安的日子裏,唐詩語的電話就像是一個個詛咒般,不斷折磨著她脆弱的心。
事實上也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郗庭瑞很快就表現出了厭倦。
他對她的那些好,像是朝露晚霞一般,短暫而又虛幻,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她開始還不能接受,直到被他給推下樓梯。
原來郗庭瑞真的從一開始,就在利用她,利用他們莊家的勢力。
唐詩語臉上的笑意僵了僵,並沒有激怒莊卿柔,讓她覺得有些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