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籠罩萬物,似一片銀輝,似銀河傾瀉天地。已是深秋,晚風已經寒涼了,拂麵之時,倒覺得像是冬日來了。
橋婉兒打了個寒顫,肩膀微微聳動。
周瑜立馬將身上披著的披風,取了下來,溫柔輕放在橋婉兒身上。
“我倆是傻子嗎?為何要在寒風中站著。”
周瑜不舍地說道:“那我送你進屋子裏去?”
“我自己有腿,我會走。你回去吧。”橋婉兒偷笑,不就是不想走嗎,說什麼送,搞笑不,這兩步路,也需要他送?
“我今日還非要將你送進去了。”
橋婉兒心想,不妙,這家夥怕是要做那粘人的牛皮糖了。
“送送送,隨便你,行了吧。”
周瑜推開門,倚靠在門上偷聽的七月春雨冬雪三人差點跌落在地上。
“將……將軍,夫人,你們回來了呀,春雨,打水去,冬雪,快將廚房溫著的銀耳羹端來,夫人要吃宵夜。我……我有點事,先出去了。”
周瑜無語,這些個丫頭,不愧是她橋婉兒手下的,膽兒竟然如此大,連主人說話,都敢偷聽。
他無語笑笑,橋婉兒撇撇嘴,示意自己也無可奈何。
周瑜踏進屋子裏,開心地在屋子裏轉來轉去,而後又往橋婉兒平日裏練字的案前坐了下去。
提筆就來,一幅不想走的表情。
“將軍,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你再不回去,待會要看不清道兒了。”
周瑜手執毛筆,在紙上如遊龍般遊走,嘴裏還清清淡淡地說道:“我眼神好著呢。許久未來你這兒了,讓我待一待。”
言辭中的懇切,實在讓橋婉兒拒絕不了。
再說,今日,是她橋婉兒主動獻吻,受了她這樣的撩撥,周瑜如此不想走也是正常。
可,那也不能不走啊,橋婉兒突然低頭,含眉淺笑,她還沒準備好呢。
“將軍,我覺得,你還是回去吧。你在這,我怎麼就寢啊,我這剛剛一直跳舞,跳累了。”
周瑜坐在那兒,也不曾抬頭,依舊是一幅任憑你怎麼說,我就是不走的模樣。
“你就你的寢,我不發出聲音。”
哎呦嘿,這是要跟她杠上了。
誰怕誰?你周大將軍,有本事,今日真不要走了。
“七月,我要洗漱!”橋婉兒衝著門口大喊一聲。
七月正在門外侯著呢,現在這種情況,她可不敢擅自進屋子裏去。
“是,夫人。”
七月端了水進來,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幫橋婉兒洗漱。
周瑜用眼神瞄了一眼橋婉兒,淡定地吩咐道:“七月,一會兒也給我打盆水來。”
“這……”七月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去打吧。”橋婉兒笑了笑,我就在這侯著呢,她就不信了,到最後看誰尷尬。
橋婉兒洗完,直接溜進被子裏躺下了。
七月又端了盆新的水進來。
“將軍,您是想要……”
“你出去吧,這屋子裏不需要你做什麼了,沒有吩咐,不得進來,告訴院子裏其他人。”
“好的,七月告退。”
七月一臉懵,這,將軍也沒說清楚沒有誰的吩咐啊,究竟是他的吩咐,還是小姐的吩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