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沒用早膳就出去了,隻跟橋婉兒說,他要去孫策那兒,接見一個人。
橋婉兒心想,這樣大的派頭,該不會又是什麼豪族,馬上要出征了,糧草卻還是個問題,程德捐出的糧草雖說已經很多了,但也最多隻能撐個兩個月,後行如果沒有持續的糧草供應,這戰,是沒辦法打的。
可橋婉兒這一回想錯了,周瑜和孫策要見的,是那位鶴醫仙,這一回,可不隻是求他來給橋婉兒看病那樣簡單,這一回,他們要勸說鶴醫仙隨軍去戰場,成為他們的軍醫。
打了一回交道之後,周瑜孫策便覺著這鶴醫仙絕非是個隱士醫仙這般簡單,他是胸懷大誌的,隻不過是被這亂世給搞得沒了脾性,說白了,就是對如今這政府這世道失望了。
這樣的人才,既能行醫又能獻策,他孫策當然是要極力留下的,不過,他心裏頭也在打鼓,他絕非第一個央求他出山的。
孫策心想,如果他無能勸說,那就拉上周瑜,周瑜這雙嘴,定能把那鶴醫仙說動一二。
飛羽苑裏,橋姝兒正在伺候孫策洗漱穿衣,聽聞外邊周瑜來了,孫策連忙出門去。
橋姝兒已經梳妝完了,便要下人將早膳端了上來。
見周瑜一人前來,橋姝兒有些疑惑,問道:“妹夫,怎麼沒將妹妹一同帶來,她還尚未來過這飛羽苑呢。”
周瑜想起那女人,嘴角不自覺地笑了笑,道:“婉兒還在梳妝呢,若姐姐想她,我吩咐九歌去將她領來。”
說完,周瑜看了一眼九歌,還沒等他說話呢,九歌便作揖說了聲“知道了,將軍。”隨後,便往清風苑走去了。
橋姝兒是個明眼人,看著周瑜這般神態,她心裏頭已經猜出個七七八八了。
這兩人的新婚夜,應該還不錯。
孫策自然也是個過來人了,看周瑜那一臉春光,猜想昨兒夜裏,周瑜怕是終於得手了,看來,可以好好笑他一笑了。
“公瑾,怕是這二十多年來,頭一回睡上這樣的美覺吧,懷裏躺著美人的滋味,如何?”
“呦,伯符這日日都如此,竟不知那是什麼滋味嗎?”
“我自然知曉,隻是公瑾這是頭一回,心裏頭的滋味該是千般萬般獨特的。”
周瑜知道,他孫策不過就是在嘲笑自己二十好幾了,竟不知女人是什麼滋味,他可不覺得自己在這一點上比誰窩囊,且看如今懷裏的夫人,一切都值了。
孫策吩咐下人將早膳和案台往屋外院子裏擺,這大好的天兒,可不能辜負了它。
早晨的陽光總是溫柔的,灑下一片淺黃,其中的暖意讓這深秋變得也柔軟了許多。
橋姝兒從屋子裏端了一盤果子出來,問了句“妹妹怎麼還未到?”
那邊就聽到了橋婉兒的笑聲,如清風過樹,暖陽遍野。
“這飛羽苑還真是氣派呢。姐姐好,姐婿好,妹妹給你們請安啦。”
橋婉兒著了一件鵝黃繡花留仙裙,翩翩而來。
“妹妹若是喜歡,我們跟你換個院子如何?”橋姝兒走到妹妹身邊,拉起她的手,細細觀察她那臉色。
隻瞧著,橋婉兒的臉頰處泛著微紅,眉眼不自覺的總往周瑜身上瞧。
橋姝兒這才放心了,既是琴瑟相和,你儂我儂,才是真正幸福美滿的新婚夜。
“呦,妹妹,這才多久沒見,你就想你家夫君了?”橋姝兒打趣道。
“姐姐,此話怎講?”周瑜循聲望了過來。
橋姝兒繼續笑道:“將軍你是沒看著,你這夫人打一過來我這飛羽苑,目光啊,隻落在你身上了,看來,我這飛羽苑的風景,還入不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