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裏,程德和孫策正舉杯言歡。
周瑜不在,程德沒有多提提親之事。隻是在那說糧草的事情,車馬如何配備,什麼時候交接等等。
兩人皆在等著周瑜出現,程德已經安排好了,隻等他一出現,一點頭,糧草便可以立馬從程府運到將軍府。
周瑜腳步輕快地踏進正廳,衣袖翩翩,言笑晏晏。
孫策看他這幅樣子,也有些看不懂了,難不成他已經徹底想通了,不再堅持一夫隻娶一妻了麼?
“哎呀,程老爺,又見麵了。還沒用晚膳呢吧,主公,你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吩咐人上晚膳?”
這幅熱情似火的麵孔,著實是讓孫策摸不著頭腦了。
算了,不替這小子操心了,讓他自己應付去,孫策此時依然把自己當成一個看戲的。
“這不是等你嘛。”
下人將晚膳呈上,又紛紛退去。
程德好幾次欲言又止,隻得默默喝酒等待最佳時機,等周瑜多喝一些,酒勁上頭,說不定他話一出口,周瑜便應了。
周瑜把程德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想灌醉他,門都沒有,他程德不提這事是吧,周瑜自己提!
“程老爺,想必你這一日上門兩次,皆是為了您家小女的事情吧。周瑜不才,這一次恐怕要讓程老爺失望了。”
失望,為何要讓他失望,程德心裏有些發慌了,若事情成不了,他回去如何向他家那個祖宗交代,可程德也是那見過世麵闖過風浪的人,怎麼能就此放棄?
“哦?老夫願聞其詳。”什麼叫皮笑肉不笑,此時的程德正傾情演繹著。
“我早就在心中起過誓言,這一生隻娶一人,如今橋氏已經嫁給我了,我這誓言又在她麵前立了一遍。所以,程老爺,您家小姐實在不該下嫁,她當配一個更好的郎君。”
孫策心想,這種虛招,程德又不是傻子,這招定沒用。
程德聽罷,果然哈哈大笑,兩隻手往大腿上一拍,身子往後一仰,身體微微發顫,他沒想到周瑜竟用誓言當借口來回他。
“誓言是何東西?那是虛空的,那是嘴上之談,哪能真作數呢,再說,我已經與那橋氏見了麵了,如她那般明事理的婦人,一定不會對你納妾有意見的。”
“程老爺此言差矣,我本是頂天立地的男子,若連自己立下的誓言都不能做到,那我該如何麵對我的軍士們?信,人之根本啊,程老爺。”
從周瑜口中說出的這幾句話,字字鏗鏘有力,程德不敢看周瑜的眼睛,因為他怕自己無力反駁。
他沒想到周瑜真的會拒絕,一時語塞的程德隻能望向孫策。
孫策兩手不知往哪兒擺,一臉討好的微笑,他心裏也在鬱悶著呢,周瑜不是說會答應娶了他家女兒嗎,怎麼這會子,突然又拒絕了呢。
孫策現在有點方。他隻好眼巴巴地望著周瑜,看他如何再往下應對,難道這糧草真的要沒了嗎……
“程老爺,我們兄弟兩能得到你的支持,心中不慎感激,你能答應奉上這麼多糧草,我們更是將你當做恩人了。程老爺,您這位恩人,我們已經深深記在心裏了,那糧草的問題,其實我們已經解決了,隻是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什麼?孫策聽完這話,徹底蒙圈了。這周瑜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