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橋婉兒一行人要到了,周瑜早早地在大道路邊等著了。
身披鎧甲立在風中的周瑜麵帶一絲倦色,神經緊繃了這麼些日子,倦意不是一下子就能褪去的。風拂過,發絲動,周瑜時而望著大道,時而低頭看著腳下的土地,他的神色也時而溫柔,時而露出堅硬的目光。
大好男兒,正是剛硬的年紀,卻因為他心中的那個女人,時不時地流出陣陣柔軟,連周瑜自己都要模糊了,究竟哪個在戰場上麵對敵人殺紅眼的他是他,還是那個想到橋婉兒之後滿心溫柔的他是他……
前方傳來馬蹄聲,周瑜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拿著的一個紙袋。低頭往下看時,眼角的欣喜完全抑製不住。但他想到一會兒會出現在她眼前的不止橋婉兒一個人,便收起了一些太過燦爛的笑顏,重新回到平日裏他麵對旁人時那個冷峻的神情。
橋婉兒銀鈴般的聲音傳了過來,周瑜的馬正在一旁忙著吃枯草,周瑜走過去跳上馬背,假裝正往那邊走著,一邊走還一邊看看四周,一副是在勘探地形的模樣。
待看到領頭的士兵,周瑜明明就認得這人是自己軍中的士兵,可他卻假惺惺地問了句:“來者何人?”
那士兵一頭霧水……將軍……你怎麼能用完我就翻臉不認人了……
但人家是將軍,所以他也隻好配合他將這場戲演完。
“將軍啊,我是石頭啊,你不認得我了?”那名叫石頭的士兵從馬上下來,吩咐一行人停止前進。
“嗷嗷嗷,是石頭啊。”周瑜將自己的嗓音提了一個度。
不科學啊,為何橋婉兒那女人還沒聽到自己的聲音,他明明已經很努力地用最大的嗓音去吼的呀。周瑜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後邊的馬車上下來一個人。
“將軍!你來啦!你是來接我的嗎?”
橋婉兒衝了過來,周瑜很冷靜地下了馬,揉揉橋婉兒的頭,責怪她不該走這麼快。橋婉兒嘿嘿直笑,說自己的腳已經好了。
周瑜卻一把將橋婉兒抱起,走到馬車邊,他小心地將橋婉兒放下,催促道:“快進去,傷筋動骨一百天呢,還得養著!”
“將軍是不是因為太想我了,特地親自來接我的?你還沒回答我呢?”橋婉兒扯著周瑜的衣角,撒著嬌,軟綿綿地問。
“羞不羞,這麼多人在,要我回答你這樣的問題?我是在這邊巡邏,剛巧遇上你們的。”周瑜伸手在橋婉兒鼻子上輕輕一刮,便笑著轉身走了,他直接走到自己的馬邊,一躍跳上馬,“準備出發!跟我走!”
橋婉兒靠在馬車上,淩亂了。
羞不羞是幾個意思?這有啥好羞的?真是搞不懂這些古代的男人,不就是特地來接一趟老婆嗎?承認了又能怎樣?
橋婉兒正想自己扶著馬車爬上去,突然發現馬車裏伸出一隻手,那隻手纖細修長,白皙的骨節長在他手上顯得特別好看。
她也沒想什麼,抓著那手臂就上去了。
待橋婉兒上去之後,溫雲舒很自然地將手臂收回,他伸手握住自己的手臂,感受方才橋婉兒那一握的溫暖。
橋婉兒看著溫雲舒,又想起周瑜方才的話,便想著要不谘詢一下他?那羞究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