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瑜的目光很快就收回去了,對阿楚來說,那短暫的一瞥就像一朵太陽光開在寒冬裏的荒野。
阿楚回到雅間,站回七月身邊,七月撇撇嘴,有些酸得來了句“彈得還不錯。”
但阿楚卻一本正經地反駁,“七月妹妹過獎了。我不過是上去隨意撥弄兩下,給將軍們助興的。”
七月真想一杯茶水倒在她頭上,都讓這群人這樣了,她居然還說自己是隨意撥弄的????
“隨意撥弄?”七月挑挑眉,聲線也提高了。
“嗯。”阿楚低眉,語氣微弱。
七月頓時一副正經臉,盯著阿楚,“你居然敢在為將軍們助興的時候抱著隨意的態度?阿楚,你可知你錯在哪裏?”阿楚越是漫不經心,七月心裏頭越不舒服。她就是想讓她難堪一下。省得在這看她一個人這樣嘚瑟。
阿楚聽了七月的話,臉一黑,瞬間又變成一片煞白,她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居然能被七月揪住小辮子。
她慌亂地跪在地上,橋婉兒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七月,你怎麼能這麼調皮?人家阿楚彈琴給我們聽,你不說一句辛苦了,還反倒去抓人家言語上的小失誤。七月,我平常怎麼教你的啊。你給我好好說說。”
橋婉兒將阿楚拉起來後,又走到七月麵前,直勾勾地盯著她。
“夫人教七月,做人要善良,要感恩,要真誠。人若敬我,我必敬人。人若犯我,我再犯人。”七月脫口而出,低著頭,一隻手在另一隻手的手背上忐忑地揉搓著。
七月的話一出口,眾人都笑了起來。
孫策笑得最開心,“婉兒,你平時就是這樣教人的啊。你這一套,若是放在戰場上,恐怕我們早就變成塵土了。哈哈哈哈哈哈。”
橋婉兒轉過頭,看著孫策,恭恭敬敬道:“姐婿,我這是平常處事,若是在戰場的話,我也有一句話,你想聽嗎?”
孫策挑挑眉,一臉好奇,問道:“哦?說說看。”
橋婉兒故作神秘地站好,雙手抬起,又放下,做了個深呼吸,她大喊一聲:“兄弟們,給我殺!”
眾人一開始還因為橋婉兒的一本正經滿懷期待,期待她能說出什麼大道理來,可當她將這話喊出口,個個都笑噴了。鶴醫仙一邊笑,一邊拿起他手中的筷子,在橋婉兒頭上敲了一下。
“給我坐下用膳,別在這為父的臉了。”
周瑜一把將橋婉兒扯到他身旁坐下,還不忘抬頭跟阿楚說一句,“你快和七月一起坐下用膳吧,我們在外邊,沒必要這樣心驚膽戰的。你的琴技很了不起,堅持練下去。”
阿楚受寵若驚,連忙行禮,“謝謝將軍點評。阿楚日後會好好練。”
周瑜嗯了一聲,轉身看著橋婉兒,一臉寵溺,“婉兒,你知道不知道戰場上也不能隻知道一味地殺啊殺的?”
“不知道。”橋婉兒微微仰著頭,傲嬌地樣子,讓周瑜很想捏著橋婉兒的臉晃幾下。
周瑜夾了塊紅燒肉,塞進橋婉兒嘴裏,“不知道就好好吃東西,吃飽了我回去好好教你!今晚就回去讀孫子兵法!”
“啊?為什麼要我讀孫子兵法?那麼無聊的書!”橋婉兒全身都在抗拒,孫什麼子,兵什麼法。三國的幾場重大戰役,她早就研究得透透得了,她還需要孫子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