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古時候的氣候也好,空氣質量也罷,都是極好的。
橋婉兒總是能見到澄澈瓦藍的天空,清澈見底的溪流,還有那鋪滿落葉的小徑,雖然下雨之後,那些大道泥濘不堪,一點都不方便,可是這對橋婉兒一點影響都沒有,如今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出行完全不用靠自己走好吧。
雖說巴丘是個風景宜人的好地方,暫時又沒有了戰事,但周瑜新官上任,很多事情都要他親自去交接了解,他雖不用管理巴丘縣裏的雜事,但肩負著軍事重責,周瑜還是不敢太過掉以輕心。
那些山裏的流寇時不時地出來作亂,一下子又說哪家哪家大戶人家被偷了搶了,一下子又說哪家的婦女被那些該死的土匪給搶到山裏去了。這讓周瑜很是頭疼。
橋婉兒養傷的這半月,她好不容易老實了一回,不是窩在家中練字就是練琴,她那一手字,她簡直沒辦法拿出去見人,聽說人家橋婉兒可是個才藝雙全的女子,不能一個失憶就把人家的形象給毀了吧。
而且,現在的橋婉兒已經和她融為一體了,她早就將這身子當成是自己的在愛護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在發現自己可能要毀容的時候那般絕望了。
這可不是一場遊戲,隨時能暫停退出的。
這是穿越,是她已經穿到這個時代,要麼死,要麼就得漂亮地活著。
既然要漂亮地活著,那這些古代女子該有的手藝,她還是要好好學,不能讓旁人看輕了周瑜啊,畢竟她現在代表的也是周瑜的臉麵呢。
周瑜忙起來的時候,橋婉兒不吵也不鬧,她可是周瑜的賢內助,她明白,她要做的是安安靜靜地把自己照顧好,別給周瑜添麻煩,因為她沒辦法幫助他去掃蕩那些流寇,畢竟,她也隻是個女子。
但該撒嬌的時候,她也不會手軟。
比如說傷口愈合奇癢無比的時候,盡管溫雲舒千交代萬交代她不能抓,橋婉兒還是會忍不住去碰那傷口。
因為實在痛苦。
周瑜辦完公事回屋用膳的時候,橋婉兒便抓緊那點時間,認真撒嬌。
“將軍,癢……兄長不準我抓,可是,好癢,怎麼辦?婉兒快要瘋了。”
橋婉兒一臉委屈,那目光裏像是盛滿了一池清波,瀲灩水光在那兒晃動著,晃的周瑜的心啊,似乎要被揉碎了一般。
他知道她會癢。
對於這種刀傷,他是相當有經驗的,他一個大男人癢起來都會陷入絕望,別說橋婉兒一個弱女子了。
隻是,他的傷口大多在看不見的地方。
癢的時候,伸手去撓,拚命撓就是了,管它會不會留下傷疤。
這回,橋婉兒的傷口不一樣啊,她那傷口是在臉上。
若是撓的話,傷口又添新傷,那留疤的麵積會更大的。
溫雲舒也已經告訴過周瑜了,最好讓他時刻盯著橋婉兒,不準她去抓撓。
倒不是溫雲舒在乎橋婉兒的容貌,他在乎的是橋婉兒的在乎,因為橋婉兒在乎自己的容貌,所以他才會拚盡全力為她研製藥膏。
平日裏用來去疤痕的藥膏,大多隻能淡化藥膏,而要徹底祛除,太難了。
但他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