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婉兒還沒來得及回答周瑜,溫雲舒就衝了進來,他走到周瑜跟前,說了聲:“夠了,九歌,把你將軍扶下去,他的酒還沒醒。”
失去理智的周瑜在那一瞬間忽然清醒了一些,隻是溫雲舒為何反應這麼激烈,他不過是大聲質問了橋婉兒幾句,為何溫雲舒把他視作那洪水猛獸,急著要把他弄走。
溫雲舒對橋姝兒說了幾句什麼,橋姝兒立馬走到橋婉兒身邊,一邊拍著橋婉兒的背,一邊柔聲安撫受到驚嚇的她。
而溫雲舒則拉著周瑜到外邊去了。
“公瑾,你若是覺得這樣的婉兒讓你煩了累了,你就歇著吧,接下來的日子,你別管婉兒了。全權交給我和大夫人。”
溫雲舒的語氣不是詢問也不是征求意見,倒像是直接對周瑜下命令。
為何他一副他和橋姝兒才是橋婉兒親人的模樣,他周瑜才是橋婉兒最親密的人好不好。
周瑜氣不打一處來,他今日是情緒失控了些,可這麼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可雖然很氣憤,可周瑜還是從溫雲舒的眼神裏看出了事態的嚴重性。
“什麼叫交給你們?婉兒究竟怎麼了?”
“婉兒她不是純粹的受了打擊心情不好,她是患了病,一種叫癔症的病。這種病很容易被忽視,病人若得不到治療,隻有死路一條,最常見的死法就是自尋短見。今日婉兒已經自尋短見了,說明婉兒她已經病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我方才翻閱醫書古籍,發現要治愈這種病人,首先就是不能刺激她。而此時,能讓她受到刺激的,隻有你,公瑾……“
溫雲舒的話像一盆涼水直接淋在周瑜頭上,方才麵對橋婉兒的那種氣憤和委屈直接消失殆盡。
癔症……周瑜碎布懂醫術,但對這種病略微是懂一些的。他知道還有許多人在患了這種病後容易被老人推斷為中了邪,得了陰病……
“雲舒兄,你翻閱醫書古籍,可有找到更多的治療方法?不管用多少心力,我都權利配合你,我們一定要將她治好。我的婉兒……她太可憐了……”
周瑜抱著頭,蹲在地上掩麵而泣。他的頭很痛,痛到無以複加。
“你現在已經對婉兒造成了刺激,接下來,你這兩日不要再出現在她跟前,你懂嗎?你的消失,讓婉兒得以喘息,讓她能盡可能不去想起那已經沒了的孩子。但你可以遠遠地看看她,隻是不要讓她知道你的存在,不要聽到你的聲音。”
溫雲舒這不是在說嚇唬周瑜的話,他這是認真的,唯有這樣,才有機會給他去治療橋婉兒,情緒是多脆弱的東西,它不像身體上的傷口,塗塗藥,靜養著就能好。
情緒是人的神經,是最敏感最多變的東西。溫雲舒必須為橋婉兒創設一個最平緩最安樂的環境,讓橋婉兒慢慢建立起信心去戰勝自己的心魔。
“必須這樣嗎?”周瑜問道。
”如果你也希望婉兒早些好的話,我們就必須這樣,你懂嗎?“溫雲舒很篤定,他從未像今日這麼篤定,這樣想要排除萬難去做好一件事,醫好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