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自知已經留不住溫雲舒了,這兩年,溫雲舒也沒閑著,一直忙著為曹操置辦產業,積蓄各方麵的經濟實力,就算來一次全國大混戰,曹操此時的存糧絕對是全國都無人能比的。
做人不能貪心,曹操這樣告訴自己,袁鶴是溫雲舒的師父,師父便是父親一樣的存在,溫雲舒的父親快斷氣了,他怎麼可能還有心思留在這兒替他做這些事情。
曹操送溫雲舒走的時候,一片深情,還備了一份厚禮送給溫雲舒。人與人,相交一場,雖然一開始立場可能不一樣,但人心都是肉長的,呆的久了,自然會產生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義。
溫雲舒走得很幹脆。
他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江東,沒來得及換掉風塵仆仆的衣裳,直接往吳侯府奔去。
周瑜和橋婉兒一直住在吳侯府,一是因為吳侯府實在是大,二是吳夫人覺得周瑜就像自己的兒子,在一起住也是正常的,再說,橋姝兒帶著孩子,難免會孤單,若是有橋婉兒時不時地做陪著,兩人也好有個伴。
所以鶴醫仙這兩年也被橋婉兒接到了自己院子裏的廂房裏住著,鶴醫仙已經是年老之人,平日裏和團子待著也是快活。
可再快活的人也敵不過身體的退化,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並沒有太多的憂慮。
可橋婉兒卻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鶴醫仙,雖然她不敢再鶴醫仙麵前表現出來,但在鶴醫仙看不到的地方,橋婉兒經常偷偷抹眼淚。
鶴醫仙是她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個親人,而且他是最特別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來自於哪裏,鶴醫仙如果離去了,在這個時代,她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在那些事情上,她誰都不能說。沒有人會相信她。
溫雲舒出現在橋婉兒麵前的時候,橋婉兒嚴厲的淚水突然就奔湧而出,她實在太委屈了,眼看著鶴醫仙生命垂危,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此時溫雲舒的出現,讓橋婉兒覺得心中突然安定了一些。
她有一種想衝上去緊緊抱住溫雲舒的衝動。
可她不敢。在這個時代,擁抱隻代表著男女之情,即便她不是想著男女之情,旁人看了也隻會這樣以為。
溫雲舒慌亂了。
他走到橋婉兒麵前,伸手幫助橋婉兒抹去臉頰上的清淚。
“婉兒,別哭,我回來了,兄長回來了,快帶我去看師父。”
溫雲舒很想抱抱眼前這個眼淚連連的傻丫頭,可他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知道橋婉兒現在內心一定很無助,很需要一個人去幫她撫慰內心的傷痛。
“兄長,義父……義父他快不行了……”橋婉兒泣不成聲。
兩人一同來到廂房裏。
周瑜正在屋子裏看著兩個孩子,他聽說溫雲舒回來了,也吩咐人看著孩子,趕到了廂房。
“雲舒兄……你回來了。曹操他……”周瑜一臉難為情,為溫雲舒這件事,他的心裏一直都在愧疚著,這會子看到溫雲舒回來,周瑜很是欣喜,可又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公瑾放心,曹操親自送我出城的。我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他不敢再拿我怎麼樣。”
溫雲舒回完周瑜的話,繼續趴在鶴醫仙床頭看著鶴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