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言顯然看穿了溫芊此刻的心思,看著溫芊那猶如受驚小鹿一樣提防的眼神,唇角不由地揚起溫和的笑,臉眉眼也染上笑意,“我現在腦子裏要是沒有一點對你無恥的想法,那你恐怕真的要擔心了。”

溫芊心底憋著氣,但她沒有再動作,也沒有再說話,隻輕輕咬住了唇,因為賀瑾言說的話是事實。

賀瑾言又笑了一下,關心道,“老陳說你回來的時候氣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

溫芊發現,賀瑾言他根本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外表看似謙和溫和,實則陰險狡詐。

就像現在,他知道她不敢再忤逆他了,就隻是寵溺地攬著她的腰。

溫芊起了身,卻沒敢再離得賀瑾言遠,站在床前綁著睡衣帶子說,“我心情不好。”

賀瑾言詫異地揚了揚眉,而後,起身走開去了。

溫芊抬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你……要去哪?”

賀瑾言回頭,手已扶在門把上,溫和地笑了一下,“你心情不好,見到我怕是心情更加不好……這樣我怎麼能指望今晚會是一個愉快的夜晚呢?”

溫芊怔了怔。

賀瑾言果然就離開了房間。

溫芊的確感覺輕鬆了不少,不得不承認賀瑾言他十分有自知之明。

晚餐的時候秦管家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她大概已經能夠猜到,秦管家肯定是覺得她把賀瑾言得罪了,否則賀瑾言怎麼會來了又走了呢?不過秦管家肯定也覺得她這是恃寵而驕,所以她沒必要擔心秦管家會給她不好的臉色。

心情的確很糟糕,她準備打電話給韻雯去靜吧喝點酒,在化妝的時候,母親剛好打來了電話。

母親跟她說家裏有急事,讓她速速回家一趟。

她沒敢耽誤,讓陳叔開車,一個小時後就到了家裏。

回到家,她看到父親的額頭上包著一層厚厚的紗布,紗布上還滲著血,無力地靠在沙發上,沒有絲毫往日的威儀硬朗。

母親坐在父親身邊,哽咽抽泣,眼睛腫得就像核桃。

她蹲在父親的麵前,所有生父親的氣,此刻全都拋之腦後,無比的擔心和緊張。

之後才知道,原來是高利貸的人找上了公司,不止破壞了公司裏所有的物什,還將父親打了一頓。

安撫完父親回房間休息後,她站在廳裏的落地窗前,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母親下樓來,眼淚又止不住。

她冷靜地問母親,“賀瑾言不是已經幫我們家把債務清還了嗎?那些高利貸為什麼還要來找爸爸的麻煩?”

母親帶著哭腔道,“這些人哪裏是真的高利貸的人,那筆錢賀總已經替你爸爸還清了……”

“那這些人是?”

母親回答,“這些人都是你父親往日得罪的人請來找你爸爸麻煩的人……你也知道,你爸爸過去為人處世不懂低調,狂妄張揚,商界裏的人很多都對你爸爸恨之入骨,這會兒你爸爸落了難,他們就跟趁火打劫一樣,恨不得把你爸爸弄死。”

“報警都沒用嗎?”

“那些警察都被人買通了,怎麼有用?我想,你爸爸以後若還想在商界裏呆著,恐怕不會有好日子過了……賀總雖然替你爸爸把債務都還了,但公司還要慢慢經營才能振作起來,而那些想要害死你爸爸的人,一定不會讓你爸爸如願,他們會三不五時會來找你爸爸麻煩,勢必要讓你爸爸跌進泥潭再也無法翻身。”

醫生來檢查過說父親隻是受了外傷沒有大礙後,她沒有留在家中,選擇回賀瑾言的別墅。

在車上時,她腦子裏全都是父親受傷和母親無助哭泣的畫麵。

…….

回到房間,站在房間的窗前靜思了有一會兒,她給賀瑾言打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都沒有接,她以為他不喜歡她聯絡他,正打算掛電話,電話正好通了。

“是我。”

他笑起來,“不是巴不得我走麼?怎麼打電話來了?”

她咬了咬唇,小聲道,“我才沒有趕你走,是你自己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