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在過去從來沒有過問過賀瑾言的私事，這是第一次她在賀瑾言的麵前談及他的私事。
她本來以為賀瑾言會不悅的。
賀瑾言卻隻是深斂的眸底掠過一絲漠然，倏地，淡淡地道，“你這樣覺得？”
秦管家回答，“從溫小姐來這裏的第一天起，您對我的囑咐，無不是要我照顧好溫小姐。”
“我以為每個我帶來這裏的女伴，我都是這樣吩咐你的。”說這話的時候，賀瑾言轉過了身。
秦管家頭低得更下了，“溫小姐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說罷，賀瑾言執起紅酒，抿了一口。
秦管家低聲回答，“您看溫小姐的眼神不一樣，還有，溫小姐是您第一個親口囑咐我要好好照顧的女孩。”沒有等待賀瑾言的回答，秦管家接著說下去，“而且，您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很了解您。”
“沒有人了解我，秦姨。”
秦管家過了很久才說，“那麼，你是真的對溫小姐毫無感覺？”
這個問題賀瑾言沒有即時回答秦管家。“顯然，你對她的印象很好。”過了很久，賀瑾言才似是而非地回答秦管家。
秦管家如實道，“我對溫小姐的印象好，全憑您對溫小姐的與眾不同，當然，在我見過的賀總您身邊的女人，溫小姐也是最聰明、美麗、善良的，所以，我的確對這個小女孩印象很好。”
賀瑾言曜黑的眸子在此刻掠過一絲興味，“那麼，你跟她那樣說，她是如何回答你的？”
秦管家回答，“她對此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她並不相信，不過，她終究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在我一番勸說下，她動容了，她說她想不到什麼辦法能印證您對她的感情。”
賀瑾言倒像是真的來了興致，俊逸的麵容上漾起一抹淡淡的笑，道，“後來呢？”
“我未免溫小姐對我反感，便沒有再多說。”
賀瑾言又是笑了笑。
聽到賀瑾言的笑聲，秦管家終於緩緩地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賀瑾言這才恢複正色，幽深的眸子在此刻變得十分的深諱，注視著秦管家，“你難道沒有發現，她這兩天跟以前不同了？”
秦管家搖了下頭，“溫小姐自從那天去找過您後，就一直精神恍惚……這是感情受到挫折後，很正常出現的失落和難受。”
賀瑾言平靜地道，“你認為溫芊是這樣性格的人嗎？”
秦管家不解。
賀瑾言接著說，“以她的性格，當遭遇利用和背叛，就像曾經對待洛寧誠一樣，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手，但現在，她沒有離開我。”
秦管家分析，“大概是溫小姐她知道她逃脫不了您的掌控。”
賀瑾言點了下頭，“她或許有這樣的自知之明，隻是就算選擇了妥協，以她的自尊，她根本不會在你我麵前透露出半點的難過和失落。”
聽賀瑾言這樣一分析，秦管家的身體頓時僵住，“這麼說，溫小姐是有目的的，可她有什麼目的呢？”秦管家百思不得其解，忽地靈光一閃，“她是想離開？”
這是秦管家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
溫芊要離開賀瑾言並不容易，但如果有了秦管家的幫忙，情況就不一樣了。
秦管家想到了這一點。
賀瑾言對此沒有否定。
秦管家陷入了久久的怔愣，回過神後，臉色已經蒼白，“我真的沒有想過溫小姐她會利用我……”
“這情有可原，她必須找到幫手。”
“我知道，我隻是……”秦管家失落得沒有辦法再說下去。
賀瑾言把手裏的酒杯交予秦管家，而後輕輕歎一聲，道，“你失落於她並沒有打算留在我的身邊……但秦管家你忽略了，我感興趣的，也隻有她的身體而已，就算她真的不打算離開，我最終也不會把她留在身邊。”說完，賀瑾言微笑了一下，徑直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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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芊很清楚地從耳塞裏，聽到了書房裏賀瑾言和秦管家的對話。
是的，她在秦管家的身上放了竊聽器，在她主動跟秦管家抱了一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