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芊很感激地回應了洛寧誠,但在跟洛寧誠結束通話之後,她整個人又陷入了呆愣。

不知道為什麼,在跟賀瑾言通過電話之後,她的心就一直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很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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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正是白日。

賀瑾言屹立在賀宅的落地窗前,麵容沉靜。

在跟溫芊通過電話之後,他站在這裏,已經有一個多小時。

傭人提醒過遲盛元賀瑾言此刻不想被任何人打擾,遲盛元還是在敲過門後,走進了房間。

因此,遲盛元一走進房間,麵對的就是身影屹立在落地窗前略顯得落寞與孤寂的賀瑾言。

不過,賀瑾言是個極少在別人麵前顯露出情緒的人,僅僅隻是一瞬間,遲盛元看到賀瑾言的身影已經恢複了平日傲然與高高在上。

“抱歉,我是不是打擾你想事情了?”

遲盛元不露端倪,這樣間接地問賀瑾言。他在剛剛其實已經感覺到賀瑾言的心情不是很好。

奈何,賀瑾言根本就不會給任何人窺探他內心的機會。

此刻的賀瑾言,俊逸的臉龐上沉靜平穩,注視著遲盛元,“你從千裏之外趕來,看來,事情很順利。”

遲盛元被賀瑾言這樣一問,頓時就忘記了繼續深入窺探賀瑾言的心思,隨即兀自走到賀瑾言房間的酒櫃上,替自己拿了一瓶白蘭地。

像是慶祝一樣,遲盛元倒了兩杯白蘭地,一杯給自己,一杯給賀瑾言。

不過賀瑾言接過遲盛元遞來的酒後,並沒有喝,而是將酒放在了一旁。

遲盛元知道賀瑾言不隨意喝酒,沒好氣地睞了賀瑾言一眼,表示無趣,在他自顧自喝了一口酒後,才開口,“我已經讓鄒禹楓相信溫氏夫婦在我們的手裏……所以,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溫芊那天肯定會撕心裂肺地跟你鬧,然後,在溫芊絕望的時候,鄒禹楓本人一定會現身。”

賀瑾言走到了房間的沙發上,兀自坐了下來,神情沉鬱。

遲盛元靠著沙發,見賀瑾言這樣深沉的表情,隨即問,“怎麼了?你覺得事情還會有意外?”

賀瑾言眉心微微蹙起,“沒什麼……我隻是在考慮其他的事情。”

遲盛元聽賀瑾言這樣說,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好奇地問他,“還有什麼事需要你操心?”

在遲盛元看來,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賀瑾言的計劃順利的實施著,賀瑾言不應該再有煩惱。

賀瑾言在這一刻疲累地捏了捏眉心,他閉上眼,低沙地道,“我並沒有想過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遲盛元直到此刻才明白賀瑾言剛才一個人流露出落寞的原因。

他隨即把白蘭地輕輕地放在了沙發旁的邊幾上,緩聲道,“你不是已經想過事後如何彌補溫芊了嗎?”

賀瑾言慢慢睜開了眼,幽深的黑眸裏卻依舊的陰鬱,“再多的彌補,都無法彌補她在感情上所受到的傷害。”

“是啊,小溫妹妹的確是很可憐的,可惜的是……”遲盛元恢複了平日乖張的調侃語氣,“有人雖然心疼,卻還是隻是嘴上說說,心裏根本無動於衷。”

賀瑾言掃了遲盛元一眼。

看到賀瑾言不悅的神情,遲盛元的語氣這才稍稍收斂,隨即小小聲地道,“好啦,我知道你什麼想法,隻是,你真的沒有打算過,在事後跟小溫妹妹說清楚,看看你跟小溫妹妹是否還有機會?”

麵對遲盛元遺憾的目光,賀瑾言清冷的目光逐漸的轉溫和,但聲音依舊的冷漠,“我不會跟任何人開始……何況,就算我打算跟溫芊有這樣的開始,也為時已晚了。”

遲盛元皺起了眉,“就因為你對梁父的承諾?”

賀瑾言把頭轉向了落地窗外那已經凋零的一排白樺,溫聲道,“詩語很好,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做我的妻子。”

“那隻是因為你對梁父的承諾,我以為如果你對小溫妹妹有感覺的話,你根本就不應該為了承諾而娶詩語。”遲盛元仍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