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啞的喉嚨試圖發出聲音，卻發現她依然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
“我在這裏……”賀瑾言執起溫芊想要抬起來的手，撫在他的頰上，“小芊，我不會再離開你……”
“我……不是……在做夢？”這真實的觸感，終於讓她意識到，眼前所見到的似乎並不是夢境。
“你不是在做夢……”賀瑾言低頭啄了溫芊的唇瓣一下，“你很棒……你替我們生了個很可愛的胖小子。”
……
溫芊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早上。
陽光照射進病房……
她緩緩地睜開眼，先看到的依然是姐姐和姐夫的笑臉。
“小芊，你醒了？”
姐姐來到了床邊，蹲下身子，伸手輕撫她的額頭，“你現在看起來精神好多了……天，昨天你在產房裏生了那麼久，姐姐差點都快被你嚇壞了。”
“姐……”她發現她現在有力氣說話了。
溫雅握住溫芊放在被子裏的手，“乖，先別說話……如果累了，就再睡一會兒。”
“孩子……呢？”
“孩子你放心，他現在在保溫室裏可乖了……我和江遠剛剛才過去看他，睡得很香甜。”
賀江遠在此刻走了過來，擁起妻子，“我們先出去吧……讓嘉言和小芊說說話。”
溫雅隨即起身，微笑地跟賀江遠離開了病房。
嘉言？
心，怔了一下。
下一秒，發覺自己正置身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而且，被她熟悉的那股好聞的男性氣息給包圍。
她帶著一絲不敢置信抬起眼眸。
這一次，她不再懷疑是在天堂，還是在做夢……
因為清醒的意識，及病房裏敞亮的光線，能夠讓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感覺好一些了嗎？”
他低沉好聽的聲音，環繞在她的耳邊。
“賀瑾言……”
這一次，她完整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放在被子裏的右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低頭再一次親吻她的額頭，他沙啞地回答，“我在這裏。”
她這才發現，她此刻正靠在他在胸膛上。
難怪睡覺的時候，她一直覺得很暖和。
所以……
她沒有做夢。
她在產房裏看到的，真的是他。
他來了……
她掙紮著想要坐起身，卻不他的左手緊緊環抱住，“別坐起來……醫生說你現在隻能好好躺著。”
她隻不過是想要更看清楚他罷了。
聽到他這樣說，她乖乖地靠在了他的懷裏。
賀瑾言滿足地抱著懷裏的人兒，下顎抵在她的額頭上，“想吃什麼嗎？”
溫芊搖了搖頭，賴在他的懷裏。
“我以為你……”她的喉嚨哽了一下，“你……不會來了。”
賀瑾言把溫芊擁得更緊，“傻瓜……我以為你不需要我。”
她頓然鼻子一酸，“我……”
賀瑾言用自己的臉疼惜蹭她的頰，“該死的，你不準哭……醫生說你不能流淚，更加不能情緒激動。”
她這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但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裏依然有淚光。
賀瑾言一瞬也不瞬地深凝溫芊清澈的眼瞳，“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溫芊看到了賀瑾言眉宇間攏著的疲累，“你……你一晚上都沒有睡嗎？”
她看到了他下巴處有隱隱的胡渣。
他從來都注意自己的形象，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不修邊幅的樣子。
“你不要說太多的話，你身體還很虛弱……”
她從被子裏把手拿了出來，伸手，輕輕去撫他下巴的胡渣。
賀瑾言握住了她的手，沙啞的嗓音再次道，“乖……手也不能從被子裏拿出來。”
“你好邋遢。”她道。
他笑了一下，寵溺地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你不嫌棄就好。”
.......
晚上的時候，溫芊已經能夠吃東西了。
她胃口很好，溫雅端來的一整碗用雞湯煮的麵，她居然一口都沒有落下的吃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