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
展帆從外麵走進賀氏集團的執行總裁辦公室,看到賀瑾言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表情,顯然在思考事情。
展帆沒敢打擾,站在一旁。
賀瑾言過了好幾秒才從思緒中回過身,輕淡的聲音問展帆,“辦好了?”
展帆點點頭,“溫氏夫婦夫婦已經在來加州的飛機上。”
“好好安頓他們……我姑姑和賀嵐都是十分好相處的人,你讓他們有時間可以跟溫氏夫婦聊聊天。”
“是。”
賀瑾言見展帆沒有退下的意思,微微蹙起眉,“還有事?”
展帆低著頭,恭敬道,“是梁父……他跟我來了‘嘉臨’,說一定要見到賀總。”
賀瑾言臉上的神情轉為冷淡,拿起沙發上的一本財經雜誌翻閱著,沒有溫度的薄唇逸出,“我以為你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
展帆聲音裏帶著畏怯道,“我的確已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向梁父轉達了賀總的意思,但他仍舊堅持要見賀總。”
“跟他說,有空我會親自去趟梁家看望他老人家的。”
展帆已知賀瑾言的意思,點了下頭,轉身準備離去。
哪裏知道,展帆還沒有走到辦公室門口,辦公室的兩扇厚重木門,就被人從外麵推了開來。
下一秒,梁慶文出現在了辦公室裏。
展帆皺著眉,冷睇此刻追在梁慶文身後的賀瑾言的秘書。
秘書此刻低著頭,無辜地道,“抱歉,展秘書,我已經極力阻止,梁老還是……”
展帆隨即伸手擋住了陰著臉朝賀瑾言走去的梁慶文。
梁慶文停下了步伐,冷冷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賀瑾言。
他身子後靠在椅背上,淡定斯然地看著手裏的財經雜誌,顯然沒有因為梁慶文的出現而有任何的情緒。
梁慶文隱忍著心底的慍怒,以壓製的緩和語氣道,“嘉言,我不認為你會這樣對待我這個長輩。”
賀瑾言雖沒有把目光從手裏的雜誌上移開,卻客氣地道,“伯父,坐。”
展帆聽到賀瑾言這樣說,這才把攔著的手移開。
賀瑾言又吩咐自己的秘書,“米歇爾,你去替梁父衝一杯陳年普洱。”
秘書得令,隨即退了下去。
這一刻梁慶文臉上陰翳的神色,漸漸舒緩。
展帆也退了出去,並把辦公室房門帶上。
而賀瑾言在展帆把辦公室房門關閉後,才抬起頭,看向梁慶文,“伯父,怎麼不坐?”
梁慶文身著一身鐵灰色的西裝,健朗沉穩,看起來不像是已經年過六旬的人,此刻冷淡回應,“我竟不知道嘉言你還懂得尊重我。”
賀瑾言把手裏的雜誌放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放下交疊的雙腿,隨即,站起身。
他注視著梁慶文鐵青的臉龐,溫和地道,“伯父你這樣說是折煞我……我向來都很敬重伯父。”
聽賀瑾言這樣客氣的語氣,梁慶文這才把目光正視賀瑾言,“我隻想知道,嘉言你究竟什麼意思?”
賀瑾言微微皺起眉,“伯父這話是……”
梁慶文冷瞪著賀瑾言,憤恨道,“詩語打電話跟我說,你和她決定退婚,我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你的手下展帆就拿了張支票來給我。”
賀瑾言揪起的眉心逐漸舒展開,“伯父是無法理解我這樣做嗎?”
梁慶文從鼻子裏哼出,“嘉言,我知道詩語死心塌地地愛著你,不管你做任何事,她都沒有異議……但我這個做父親的,不會允許你這樣欺負我的女兒。”
賀瑾言緩聲道,“伯父你言重了,我待詩語一直真心實意。”
“如果真的真心實意,你現在就不會要跟詩語退婚!”梁慶文咬牙切齒,“嘉言,你不要忘記了,你有今天,我曾經是你最大的助力,你不要忘恩負義!”
賀瑾言笑了一下,在這一刻走向了辦公室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梁慶文跟了過去,冷鷙的目光瞪著賀瑾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