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芊嘴巴一張,想說什麼,卻最後隻能把話吞進了腹裏,隨即接聽了何經理的電話。“是的,經理,我人不舒服,很抱歉突然離開……”
何經理剛才就已經注意到她氣色不是很好,這會兒隻囑咐她呆在家裏好好休息,他會把公事談妥。
結束電話,溫芊冷漠地瞪著賀瑾言,“如果西雅知道你在跟你孩子的母親牽扯不清,想必心底不會好受吧?”
“這無關你的事。”
“我是替西雅覺得委屈,畢竟,前一刻你和她還在夏威夷浪漫擁吻,不是嗎?”
賀瑾言嗤笑一聲,“我現在倒是相信了……這世上有不吃腥的貓,卻絕對沒有不吃醋的女人。”
“我瘋了才會吃醋!”
賀瑾言原本還想說什麼,看到溫芊把頭又別向車窗後,他扯了下嘴角,最後沒有說話。手肘隔在車窗上,他的嘴角始終彎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原以為兩年的時間早已經讓她建築起厚厚的心防,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人一旦身體虛弱、意誌薄弱,很容易就會顯露了內心。
這一刻,莫名從內心深處湧起了一股愉悅,柔和了賀瑾言英俊的五官。
溫芊可以從餘光中看到賀瑾言的側顏,溫和的神情,不再緊繃的臉部線條,似昨日淡婉姝風的他,讓任何一個女人都為之心動,她不禁想起了從前,就這樣注視著他,直到思緒沉陷於過去。
……
直到車子駛進溫芊公寓的地下停車場,溫芊這才回過神來,疑惑地問,“來我這裏做什麼?”她不相信賀瑾言會真的要跟她共度一天或一夜,何況她現在病著。
“這裏是離銀行最近的有床的地方。”說完這句話,看溫芊噎住,賀瑾言彎起唇角,“現在知道害怕了?”
溫芊徑直打開車門,在下了車後,她淡漠地掠了賀瑾言一眼,“我有什麼好怕的,我現在病著,除非你有特殊的癖好。”
賀瑾言替她把身後的門關閉,隨之雙手扶在她的腰上,他狹長的黑眸眯成一條線,凝視著她,臉上似笑還含。
溫芊並不畏懼,但下一秒……
原來深深凝視著她的賀瑾言,突然低下頭來。
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伸手推開了他幾乎差點就要碰到她的薄唇,他微灼的男性氣息縈繞在她的鼻息前,讓她的呼吸都開始有些不穩。
賀瑾言笑了起來,雙手從她的腰際拿開,鎖車的時候對她說了一句話,“看來你言不由衷。”她說不怕的。
溫芊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隻能咬了咬唇。
電梯直上三十六層溫芊的公寓。
在電梯裏,站在溫芊身後的賀瑾言雙手插在褲袋裏,一直以很閑適的目光堂而皇之地凝視著溫芊。
溫芊感覺到賀瑾言的目光,但她始終沒有回頭去看賀瑾言一眼,假裝感覺不到。
一出電梯,溫芊以略快的步伐朝自己的單身公寓走去。
她已經算好了,待會兒她會以最快的速度打開房門的密碼鎖,而後將他鎖在房門外。
她不信堂堂的賀氏掌權人,堂堂的“嘉臨”集團總裁,會願意在她這裏拍門。
可惜,她想得太樂觀了……
賀瑾言是一個何其奸詐、狡猾的人。
在她的手指在按著房門的密碼時,她已經聽到身後來自他柔和的疼愛聲音。“瑞斯。”
她的動作頓時一怔。
在公寓的走廊上,瑞斯的聲音在賀瑾言的手機裏那樣清楚地傳進她的耳朵裏。
“爹地,你在哪裏呀……什麼時候回來?”
孩子的語言組織能力很好,雖然說話的聲音仍舊是稚氣的。
“爹地在……”賀瑾言刻意停頓了一下,清閑地注視著她轉過來寫滿期盼的麵容,驀地,薄唇緩逸,“在談公事,晚上帶西雅阿姨回家,陪你吃飯。”
她現在聽不清楚他回答瑞斯的是什麼,她的整顆心,整個腦子,此刻裝的全都是瑞斯的聲音。
賀瑾言一邊接著電話一邊走進溫芊的公寓,但因為房門還沒有打開,他唯有在跟瑞斯說話的時候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