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她沒有想過把自己的內心剖出來,甚至在賀嵐麵前,她仍舊希望他身邊的人是恨她的……因為她知道,她當初的決定給他造成了怎樣的傷害,她這一世,恐怕都無法彌補。

如果恨她能夠讓賀家人好受一些的話,那就繼續恨著她吧……

反正,她已經什麼都不奢望了。

但現在,她沒有辦法在他的麵前再撐住這股堅韌,或許是因為身體的虛弱摧殘了她的意誌……

沉默了一會,賀瑾言嗓音輕柔得好像是回到了他去裏昂找她的寵溺的時候,“可惜已經遲了,溫芊……”

視線瞬間被淚水模糊,她別過頭去。

他的氣息就在她的鼻息間。

她哽咽道,“我知道。”

“很好……隻是你既然有這樣的自知之明,就應該知道,因為這件事你欠了我,而你欠了我,就應該有自知之明賠償我。”

伸手揮去了眼角和頰上的淚水,她吞噎了一下喉嚨間的哽咽,正色道,“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或者你能夠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隻要我能夠做到,我全都答應你。”

“你的爛命一條,我要來做什麼。”在她的眼中看到絕望,他輕輕一笑。

她斂下極度酸澀的眼簾。

“不過,我真的要你做什麼,你都答應我?”賀瑾言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帶著一絲邪肆。

“是。”她回答他。一個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還有什麼是懼怕去做的。

賀瑾言解著她黑色套裝裏麵的白色襯衫的扣子,“未來無條件的供我取樂。”

他說得很簡單,卻那樣的羞辱刺耳,如將她打入冰冷的寒窖。

她抓住了他繼續解她襯衣的手,“不可能!”

“不可能?”賀瑾言哼了一聲,嘴角翹起,“寧死不辱?”

溫芊抬起了氤氳的水眸,“你隻是想要給我羞辱。”

“所以如果我不是想要給你羞辱,我此刻深情款款地跟你說我還愛著你,哪怕是一句謊言,你也會心甘情願跟我上床,是嗎?”他毫不掩飾對她的嘲弄和鄙夷。

溫芊凝視他良久,“你一定要把我從頭羞辱到腳嗎?”

他凝視著她,見她的眼睛裏充斥著泛濫的水光,他又笑了笑,“好了……今天就跟你玩到這。”

看到他笑得極其鬼魅,悲傷侵蝕著她此刻無助的靈魂。

“我還會在上諾曼底待上兩天,你如果想我早點走的話,就不要再跟連勳來往了……你知道的,你沒有醋意,我有醋意。”

她分辨不清他的感情,這一刻怔在原地。

看到他轉身準備離開,她朦朧的雙眸略微的呆滯,真的以為他今日不是特意來羞辱她的,他不過是看她病了送她回來,直到她聽到他在門口接聽了西雅的電話——

“我馬上就到你那裏……腳扭傷得嚴重嗎??”

原來他的手機剛才一直都在西裝袋裏震動,他知道是西雅打來的……

所以,此刻如果不是西雅打來的電話,他不會離開……他送她回來,沒有關心,隻為羞辱。

.......

翌日。

溫芊還沒有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安寧不知從哪來冒了出來,伸手探在她的額頭,在確定她的額頭並不炙熱後,安寧鬆了口氣,“還好,老大你現在平安無事……昨天何經理跟我說你生病請假在家後,我簡直擔心死了。”

溫芊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這樣擔心做什麼,不過隻是小病。”

安寧跟著她走進辦公室,“怎麼能不擔心嘛?你在公司兩年,從來一天請假,就連有次你發燒到四十度,你也硬扛著等到下班才去了醫院,隔天你燒退了還沒有徹底好又被何經理派去出差,你連句拒絕都沒有……大家都說老大你是最柔弱的外表,最堅強的心,所以,你這次突然請假,我們能不擔心嗎?”

她吃了退燒藥,早上起來燒就已經退了。

沒有詳盡跟安寧解釋,看到一向都像你牛皮糖黏在一起的四小隻此刻隻有安寧一個人進來關心,她問,“林琦她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