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言點了點頭,好似全身都在壓抑著怒意,連額頭上都有隱隱的青筋凸起,“既然你希望我說得更清楚些……那我問你,你大二那年,在上半學期,有半個月你是消失的,那段時間,你人在哪裏?做了什麼?”

聽到他的提問,她整個人怔在了原地,臉色瞬間蒼白。

賀瑾言注意到了她的反應,眼神裏迸射出了怒意的火苗,“我這樣信任你,你就是如此對待我的?”

這一秒,賀瑾言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嚨,那完全沒有控製的力道,一下子讓她整個人都因為無法喘息而臉龐憋得通紅。

她想咳咳不出,想呼吸,又沒有辦法呼吸……

整個人就像是落進了深海裏,一瞬間失去了氧氣……

刹那間,她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

而在她感覺世界已經暗了下來的時候,他終於狠狠地鬆開手,將她甩在了地上。

氧氣終於能夠貫穿喉嚨,輸給肺,再道心髒……

她咳嗽了幾聲,呼吸緩緩緩和過來。

脖子上是他剛剛掐著她的淤青,她的手撫著疼痛的脖頸,不爭氣的淚水,讓她的視線一瞬間朦朧,她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此刻去無力的……

就差一秒,他就殺了她。

無視她模糊的眸子,他居高臨下,狠狠地瞪著她,“溫芊,你我在裏昂的時候,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在大二消失的那半個月,其實你是飛去了s市找洛寧誠,因為你當時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你是去找洛寧誠,所以你花錢讓人隱藏了你的出入境記錄,對嗎?”

她說不出話,因為喉嚨還像是火灼般疼痛,但此刻就算她能夠說出話,她也回答不了她在的質問。

“我沒有懷疑過你對我的說辭,甚至我僅僅隻需要一聲命令讓展帆去調查那份出入境記錄印證你說的話,我都沒有這樣做,隻因為由始至終,我都信任你對我說的任何一句話。”他瞪著她,眼睛裏燃燒著發紅的火苗,卻更像是痛意。

“為什麼你要欺騙我?”他搖著頭,眼底充滿對她的失望,“我可以理解你在裏昂的時候是為了來我身邊報複我而隱瞞這個事實,但之後呢?之後你有那麼多的機會告訴我你和鄒禹楓之間的事,為什麼你始終選擇欺騙我。”

她的喉嚨終於從悲愴和疼痛中哽咽地發出聲,“因為我一直以為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為什麼?”

她撐著地麵,慢慢地站起身,整個人因為剛才幾乎窒息而失去氣力搖搖欲墜,好不容易才站定,模糊的水眸看著他怒意迸發的俊顏,“在裏昂的時候,我說謊欺騙你,的確是因為我當時一心想要到你身邊報複你,但後來我一直有機會跟你說清楚這件事而始終沒有跟你說清楚,甚至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打算主動跟你坦誠那件事,隻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消失的那段時間究竟跟誰在一起,做了什麼,但我不想跟你否認,每次我試圖回憶我那半個月究竟在哪裏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就會拂過一些模糊不清的,我跟鄒禹楓在酒店的情景……然而我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我那段時間是跟鄒禹楓在一起的,我和他之間也不可能有任何的關係,因為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如果我真的跟鄒禹楓有過什麼,我今天根本就不會選擇跟你在一起。”

“我怎麼可以肯定你跟我說的是實話?”他陰冷地黑眸眯成一條線,質疑地瞪視她,“如果事實真是如此,你過去完全可以跟我說清楚,為什麼你刻意隱瞞住這件事?這難道不足以讓我懷疑你是不想我知道這件事嗎?”

她深吸了口氣,努力保持冷靜對他說,“我隻是覺得如果跟你提起這件事,反而會造成我們之間的隔閡,因為我和鄒禹楓之間的的確確是沒有關係的,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必要插入進這件無關緊要的事。”

他冷嗤一聲,“溫芊,如果在這件事爆發之前,你願意告訴我這一切,我不會對你產生絲毫的懷疑,但現在……在事情爆發之後,你給我這樣的解釋,看似情有可原,卻將你陷入了更令人懷疑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