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假設鄒禹楓是因為對她動了心,即便冒著被賀瑾言發現的危險,他也忍不住要來找她,為什麼事後鄒禹楓提都沒有跟她提起過這段往事呢?畢竟鄒禹楓在她恢複記憶之後,一直透露給她的信息就是渴求得到她,既然如此,鄒禹楓為什麼不把這段往事告訴賀瑾言或告訴她,破壞她和賀瑾言在一起呢?
如果她和鄒禹楓真的有關係,而她的腦海裏或身體根本沒有任何的知覺,這隻能說明,她的這段回憶也被催眠了,隻是鄒禹楓當初命人替她解除催眠的時候,並沒有替她解除這段回憶。
撇開鄒禹楓為什麼要這樣做,假若真是這樣的結果,那……
不……
不會是這樣的事實,絕對不會是。
她自己的身體她不會搞錯的,她和賀瑾言在一起的時候是清清白白的。
她沒有什麼好畏懼的,如果不找鄒禹楓問清楚,連自己都感覺自己在心虛。
不再猶豫,她撥下了鄒禹楓的手機號碼。
手機很快就接通,鄒禹楓道,“怎麼,這麼晚打電話給我?是想我了?”
“我想問你一件事。”她雖然極力控製了,但鼻音還是很重。
鄒禹楓是個敏銳的人,立即就覺察到她聲音裏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她能夠聽到他霍然從床上坐起身的聲音。
她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直接道,“我想要知道……”
鄒禹楓打斷了她的話,“你告訴我你怎麼了?是不是賀瑾言欺負你了?”
脖子上還殘餘著賀瑾言用虎口鉗製後的疼痛,所以鄒禹楓的話讓她的眼睛裏再度醞釀盈盈的水光,但她並沒有在鄒禹楓的麵前透露出分毫,在心底做了個深呼吸,她平靜地道,“我在大二上半學期,曾經消失過約有半個月,我的腦海裏有模糊的和你在一起的畫麵……你告訴我,當時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鄒禹楓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打電話來是問這個問題,在手機那頭驟然沉默。
鄒禹楓的沉默讓溫芊知道這件事果然是有問題的,她保持著理智問,“請你老老實實、清清楚楚地告訴我,我當時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良久,鄒禹楓才開口,卻是略微清冷的聲音,“你怎麼會突然問我這件事?”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隻需要如實告訴我當時的情況就行了。”
鄒禹楓突然笑了一下,“我覺得你問這個問題很是愚蠢?當時我怎麼可能跟你在一起呢?我要是跟你在一起,現在我為什麼為了得到你而這樣的大費周章?”
“你沒有跟我說實話。”溫芊冰冷地道。如果賀瑾言調查到她和鄒禹楓當時的確是在一起的,那她腦海裏的那些隱約的畫麵就是真實的,那鄒禹楓此刻就是在掩飾。
鄒禹楓開始有些不悅,“你突然問我這件事,難道是因為賀瑾言跟你追究了?”
“所以你的確沒有跟我說實話,對嗎?”她不依不撓。
“賀瑾言居然因為這件事而跟你爭執?他不是說不在意你的過去嗎?”鄒禹楓冷冽反問。
溫芊從齒縫中迸出,“請你說出實情!!”
像是在心底掙紮了許久,他才在短暫的沉默後開口,“你真想知道實情?”
“是。”
“既然賀瑾言跟你追究起這件事,看來他也並沒有我想象的那般在乎你。”冷哼了一聲,鄒禹楓爽快地道,“沒錯,那半個月,我們是呆在一起的……當時我去找你,就在華盛頓的凱拉裴爾酒店,你我整整在一起了半個月。”
一瞬之間,溫芊怔在了沙發上,她清致的麵龐由原本的通紅變成如紙的蒼白,驀地,用力搖頭,“不,這不是事實……你當時一心要報複,你怎麼可能冒著行蹤被暴露,而來華盛頓找我呢?……你……你根本是在騙我……你是在騙我……”因為情緒激動,溫芊連說話都變得斷斷續續。
“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實話,但如果你不願意聽,我願意就此打住。”溫芊在手機裏痛苦的聲音,讓鄒禹楓產生了不舍和憐惜,如此道。
“這不是事實,不是……”溫芊依然喃喃自語。
溫芊帶著哭腔的聲音讓鄒禹楓心底的疼惜如潮水般翻湧,不禁慍怒,“難道真的是賀瑾言在跟你追究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