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電話一開始是溫雅接的,後來得知洛寧誠有重要的事找溫芊,溫雅便把手機給了溫芊,之後溫芊就變成現在這樣,而溫雅此前也打電話詢問過幾次洛寧誠跟溫芊談話的內容,洛寧誠始終沒有如實告知溫雅。
洛寧誠重重地歎了一聲,“我隻能告訴雅姐你……過去,我們一直都信錯了賀瑾言,未來,希望你能好好陪著小芊,幫她挺過這一關。”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溫雅沒有辦法不去弄清楚事實。
“雅姐……”洛寧誠的語氣換成了語重心長,“我不跟你說,不是想要瞞你,而是我不想雅姐你在得知事實的真相後把精力和時間花在怨責和報複賀瑾言上,我希望你能夠好好陪著小芊,讓小芊能夠開始新的生活。”
看到洛寧誠眼底的悲傷,溫雅沒有再問。
洛寧誠跟溫雅點了下頭,隨即走進了房間。
……
溫母坐在床沿,擔憂地看著此刻穿著睡衣靠在床頭上陷入呆滯的溫芊。“雅雅,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如果你不舒服,媽帶你去醫院看看,不打針的……好不好?”
溫母的殷切慰問,沒有換來溫芊的半點回應。
溫雅在一旁看到這樣的情景,忍不住用手背拭去眼角溢出的淚液。
“雅雅,你不要嚇媽媽,你說句話,好嗎?”
溫芊依然無動於衷。
溫雅終於忍不住嗚咽出聲。她本來以為溫母來了,溫芊至少會有反應,沒想到溫芊依然如此,她已經無計可施,真的很怕溫芊會出事。
“小芊,即便是這個時刻,你都要記住,你有母親、瑞斯,還有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需要照顧……”開口說話的是洛寧誠,他站在床邊,沙啞地道,“你母親現在身體不好,瑞斯又還小,如果他們失去了你,將來誰來照顧他們呢?”
溫芊依舊處於呆滯之中,身子無力地靠著床頭,沒半點反應。
“對,你媽媽有你姐姐和姐夫可以照顧,但你忘記了,天天身體也不好,難道你要你姐姐和姐夫在照顧天天之餘還要來照顧你媽媽?還有就是瑞斯,不管賀瑾言是否疼惜瑞斯,讓瑞斯跟著賀瑾言,難道你希望瑞斯長大以後變成像賀瑾言那樣的人?”洛寧誠悲傷地歎息一聲,“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真的很替瑞斯可憐……他已經沒有了媽媽,卻還要跟那樣的父親一起生活,也許童年根本就不會過正常的生活,你看賀瑾言將他送去那樣嚴苛的學校就知道,賀瑾言不會給瑞斯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溫芊一直沒有動的眼皮,終於在此刻眨了一下。
溫雅看到眼前的情景,連忙攙住溫芊的手臂,激動地道,“小芊,你終於能夠聽進去我們說話了?”
溫芊抬起眼眸,愣愣地看著洛寧誠。
洛寧誠為溫芊的反應而開心,忙繼續道,“你不為任何人考慮,你也要為瑞斯考慮……他無法在一個健全的家庭裏成長已經很可憐,你難道希望他長大後像賀瑾言那樣陰暗的活著?”
溫芊似乎直到此刻才清醒過來,眼睛裏慢慢噙著淚光。
溫雅趁熱打鐵,“是啊,小芊……天天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我真的沒有辦法同時照顧天天和媽媽,你不能倒下去,至少你要幫我照顧媽媽……”
溫母疑惑地看著溫雅,“小芊,你說什麼呢,媽媽好好的,哪要你們照顧……”
溫母的話,更刺激了意識慢慢恢複過來的溫芊,看著母親瘦了一大圈的蒼老麵龐,溫芊倏地抽泣出聲。
溫雅連忙將溫芊抱住,讓溫芊靠在她的肩膀上,柔聲撫慰,“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沒事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已經過去了……一切都會重新開始的……”
溫芊靠在溫雅的肩膀上,突然無法控製的,失聲痛哭。
……
溫雅始終沒有鬆開溫芊,讓溫芊盡情地宣泄這些天一直壓抑的情緒。
而很久很久以後,溫芊才停止了哭泣,慢慢地把溫雅鬆開。
看到溫芊的眼睛裏終於有了焦距,溫雅和洛寧誠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