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可而止？
不可能！
憑什麼她付出那麼多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她後悔了，當初就不該心慈手軟，就應該讓顧橙依從懸崖上摔死。
偏偏現在連賀知行都站在顧橙依那邊了，要不是他，顧橙依早已經死在了手術台上。孟雅之的眼裏溢出一抹陰狠，這兩人都是阻礙她和厲穆霖的絆腳石，她得再想想辦法。
清晨的陽光照在醫院病房內，撲在橙依清麗白淨的臉龐上，她醒過來，第一眼看見了床邊注視著自己的厲穆霖。
他在逆光的方向注視著她，一身英挺颯爽的軍裝，俊朗的臉上神采奕奕，眼波柔和。
“你怎麼還在這裏？”
“我現在隻想守在你身邊，其餘的事情一點也不想幹。”
橙依揚唇淺笑，心裏感覺很溫馨，卻道：“沒出息。”
他握住她的手，嗓音低沉，“你想怎麼樣都行，就是不要再離開我了，我已經備受煎熬，真的不能再承受沒有你的日子了。”
顧橙依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極少在自己的麵前展示他脆弱的一麵，如今卻讓他一這幅麵貌麵對自己，這著實讓她感到心疼。
經過總總，她已經不想再欺騙自己了，她愛他，想要珍惜跟對方在一起的每一時刻，這就夠了。
幾日以來，厲穆霖花了大量的時間陪伴她，最終還是因為下屬的緊急彙報才趕回了軍營。
他前腳離開，孟雅之便後腳踏進了病房。
“顧橙依，你知道自己有多麼自私嗎？”
橙依平靜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淡漠道：“你想說什麼？”
“昨日穆霖提出要休了我，還想卸去督軍一職，說要全心全意地陪著你和你腹中的孩子。”
大腦如同五雷轟頂一般，橙依愕然地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會做出這樣衝動的決定？
孟雅之冷笑，“你看看他都變成什麼樣了？在這樣的亂世，敵軍前夜已經攻破江都，很快就要打進了京都了，而他堂堂一屆督軍竟然在這個時候沉醉於兒女私情。”
說到後麵，孟雅之憎惡的地咬著牙。
看到顧橙依此刻煞白的臉，孟雅之深知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效果。
“你可能感到很委屈，但那些因為戰爭而平白受苦的百姓，他們就不無辜嗎？”
孟雅之走後，她那些話依然回蕩在耳邊。
他要卸去督軍一職。
敵軍就要打進京都……
她立在病房的窗前，望著窗外看似平靜安詳的世界，她伸手腹上自己的小腹，陷入了深深苦海中。
孩子，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想什麼？”身後突然被人環腰抱住，那人將下顎抵在她的肩上，輕聲在她耳邊問。
她扯下他的手，轉身麵對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厲穆霖眼色一凜，“你聽說了什麼了？”
“你先回答我。”
見她堅決的目光，厲穆霖也堅持道：“沒有。”
他斂下眼簾，輕輕撫摸她的臉頰，“你不要想別的，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然後生下健康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