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國位於癡雪漓空的西南之地,常年大雪紛飛,可卻隱不了如今帝都滿城紅裝的喜慶,百官回朝,國使來賀,蕭國自建國以來,從未有如此盛況,隻為三日後乃是蕭國皇帝的三千歲壽辰。
一國之主的三千歲壽辰不可怠慢,來賀的使臣皆是聲名顯赫的人物,所以接待的禮數自是要萬分周到,半點馬虎不得。
城門至皇宮的路被官兵兩步一人的把守著,當朝太子蕭燼夜,率文武大臣在城門前迎接,各國的來使迎了一路又一路,蕭燼夜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
有臣子上前來,道:“太子殿下,您先回宮吧,這裏交給微臣。”
蕭國太子殿下,蕭燼夜,一身淡藍色的錦衣加身,棱角分明的臉,三千青絲用象征著身份的鑲金藍玉冠束起,皚皚白雪中,衣袂混雪隨風翻飛,然身形卻巋然不動屹立如山。
蕭燼夜聞言,轉頭看向說話之人,略作沉默後轉身離開,約好了的,她要在廣賢門等他的,要是再拖,怕是會來不及了!
蕭燼夜轉身離開,然而,才上馬車,城門外就傳來了“嗒嗒嗒”的馬蹄聲。
大臣們自然而然的回頭看向城門外,蕭燼夜都沒看來人是的誰,就直接翻身上馬,那馬蹄聲聽起來也就才幾個人,難道這還要他一國太子親自迎接嗎?
城門外,有幾人馭馬進城,眾人看著來人都愣住了。
上官夜墓一身深紫色的騎裝於馬上,一頭長發攬於頭後辮起,長至脖頸時再與剩餘的頭發相辮起,至寸長時再用一根深紫色的綢帶綁住垂至腰際,其中參雜著些顯眼的紫發,透著莫名的神秘,垂於馬側的紫衣下擺無風輕晃,渾身都散發著其尊榮華貴的氣息。
滲著紫色的墨眸如夜色蒙了一層紫色輕紗,縹緲而神秘,完美的五官攝人心神,魅惑中又不乏男子該有的氣息,淡粉色的薄唇彎著輕微的弧度,寒玉般的臉,是上等的白玉雕刻而成,卻是隱於霜雪中,瑩潤溫暖的顏色卻帶了雪的薄涼。
上官夜幕,夜國四皇子,魅惑與殺戮的最完美結合。
蕭國先反應過來的大臣上前行禮道:“四皇子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了!”
夜國四皇子,四大幻空如雷貫耳的人物,根據傳聞,隻消一眼便能認得出。
上官夜幕翻身下馬,一舉一動間無不顯露他與生俱來的尊貴,紫衣長發隨行而動,完美的弧度極盡優雅。
“路上出了意外,耽擱了些時間,本王騎馬先行,隨行的部隊還在後麵跟著。”上官夜幕執著馬鞭攤著身側戰馬的鬃毛,像解釋,卻無半點遲來的歉意。
蕭國的大臣上前兩步,行了個禮問道:“讓四皇子受驚了,不知是什麼意外?”
上官夜幕不甚在意的回:“受驚到是稱不上,隻是些嫌命長的人找死罷了。”
嗬,誰會嫌命長?王爺開玩笑了!
問話的大臣適可而止,既然是意外也就沒什麼好追究的了,大臣後退一步,正打算開口迎接時,城門外卻行進一隊人馬,打的是肅國的旗幟。
馬車停下,隨行的仆從掀開車簾,一身描金華裳的南宮惑繚下了馬車,雖是白色,卻是連大雪都掩不住的風華絕代。參著金黃色的長發束於腦後,同樣無可挑剔的五官,相比上官夜幕而言,多了幾分溫和,少了幾分邪魅,卻也依舊攝人,迷惑人心。
“四皇子,別來無恙了。”南宮惑繚長身玉立,淡金色的眼眸溫和迷離,長發用鑲金的玉冠束在腦後,一樣驚心動魄的樣貌,卻是全然不同,上官夜幕是尊貴的冷魅世而南宮惑繚則是高高在上的冷豔,令人驚歎。
上官夜幕笑回:“南穀關一別,本王可一直念著呢!”
南宮惑繚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看著上官夜幕道:“說了請你,那就自然不會食言,到時候定要不醉不歸。”
上官夜幕瞥了他一眼,翻身上馬,調轉馬頭睨著他道:“不醉不歸就免了,把欠本王的酒和飯菜還清即可。”
南宮惑繚接過侍從牽來的馬,一翻身便坐於馬上,漫不經心的道:“等你何時到肅國做客再說。”
上官夜幕調轉馬頭與南宮惑繚並列:“何必如此麻煩,隨便找家酒樓便可。”
南宮惑繚輕笑一聲:“在哪兒請的,自然得在哪兒請回去,要是沒時間,那就先欠著吧。”話落,一夾馬肚就衝了出去,上官夜幕也一揚馬鞭,加速行進。
背後是被拋下的大臣們,都隻覺得驚愕,夜國四皇子和肅國九皇子很熟嗎?南穀關一別,那不是半年前夜國與肅國開戰的地方嗎?而最讓人想不通的是,這兩位大名鼎鼎的皇子竟然為了一頓飯爭吵,這都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