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蹇在聽完她這個所謂的“好消息”後,倒是愣在那裏了,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反應了。
懷孕這麼大的事情,常樂樂那個女人怎麼就沒有告訴他?還有她離宮了這麼久,這個孩子會不會……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他製止了。雖然他跟常樂樂相處的時間並不怎麼多,但他覺得她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兩三個月前,她那時應該還在皇宮裏。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個孩子就是他的。可是……
她為什麼沒有把懷孕的消息告知給他這個做丈夫的呢?
楚風蹇很介意這件事情,他的眉頭深鎖了鎖,回頭看了素嵐一眼,“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還有事情,先走了。”他話剛說完,人便已經消失在門口。素嵐在他的身後喊道,“臭小子,從今晚開始,我就是你的師父了。下次見麵時,記得要喚我聲師父哦。”
她的妖魅的聲音在夜裏飄得很遠,已經飄落在屋簷上的楚風蹇卻根本沒了回應她話的興致。他催動內功,身影又在夜色中閃了閃,像著常樂樂住的屋裏方向飄去。
素嵐輕歎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一根草標又無聊的玩了玩,最後實在是沒有了興致。她索性也離開了那間簡陋的小屋。屋外的夜風很大,風卷著雨絲向素嵐的身上打來。素嵐站在屋簷下,看著院外那棵被風吹的東倒西歪的桂花樹。掛花樹上已經開著許多的桂花。冷風吹來,桂花簌簌的掉落在地上,沒多久的功夫裏,地上已經飄落了滿地的桂花。
素嵐望著落在地上的那些桂花,又是泄氣般的歎了口氣,喃喃的念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才沒有多久的功夫,雨便又下大了。素嵐終究不忍再看那些桂花被風吹落在地。她拂袖轉身離開,淒淒夜色裏,向關押著百裏通的屋子走去。
反正她是睡不著覺了,她可不能便宜了那個老頭子。她再去教訓他一回。
素嵐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老了,思想也變態了。為那樣的一個糟老頭耿耿於懷了一輩子,無數個午夜時分,她都做著一刀刺死百裏通的美夢。可現在這老頭落到她手裏了,她卻沒有殺了他的意思,或許真如楚風蹇說的那般,她即使殺了百裏通,百裏通還有他的師兄、他的一幫師侄為他的死傷心難過。她何必做那些蠢事呢。現在她留著百裏通,先把他的師兄無名老人給引來再說。
楚風蹇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常樂樂住的房間。可等他剛落地,他就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他心裏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連忙衝進常樂樂的房間。
“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房間裏,歐陽言曦正用劍抵著常樂樂的脖頸,目光狠戾的瞪著場中的人。
原來趙大九聽到常樂樂屋裏發出的聲響後,便趕過來。而他過來時,歐陽言曦正好舉起手中的長劍要刺向常樂樂的身子。他當即的大喝一聲,向歐陽言曦撲過來。歐陽言曦看到趙大九,反手就讓常樂樂虜住,威脅著趙大九不要靠近他們。
而在趙大九正不知所措的時候,楚風蹇回來了。楚風蹇看到常樂樂被歐陽言曦給威脅著,他冷笑一聲,大步的向歐陽言曦走去。歐陽言曦看到楚風蹇向她的方向走來,她見識過楚風蹇的厲害,知道不能讓他靠近。
“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對她不客氣了!”歐陽言曦厲聲一喝,手中的長劍毫不猶豫的往常樂樂的脖頸上劃過。一道血痕就此產生。歐陽言曦宣誓般的又看向楚風蹇。
楚風蹇眉頭皺了皺,鷹隼的目光落在常樂樂的小腹處,腳下的步子終究還是輕頓了頓。
歐陽言曦看到楚風蹇停下腳步,她嘴角便多了一絲笑容。手中的長劍更是得意的在常樂樂的脖頸處不斷的揮舞著。常樂樂被她控製著,隻能小心的捂住自己的下腹處。可是她這個動作刺激到了歐陽言曦。歐陽言曦眸裏閃過厲光,嗤笑道,“現在連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你以為你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會安然無事?嗬嗬,愚蠢的女人。”
楚風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歐陽言曦,你想怎麼樣?”
“我想把常樂樂這個女人殺了。”歐陽言曦說話間故意用手去搖晃常樂樂的身子。常樂樂被她搖晃的腦袋有些發暈,而歐陽言曦就看準這一點,又騰出一隻手摸向常樂樂的小腹處。
“嗬嗬,我真覺得太值了。”她哈哈的笑著,眼裏的陰毒卻是越來越濃鬱,“在我死之前還有兩人給我陪葬呢。”歐陽言曦一咬牙,覆在常樂樂腹部上的那隻手突然的握成拳頭狀,猛的就要往常樂樂的下腹處捶打過去。
這一掌要是打下去,後果自然是不堪設想了。
楚風蹇眼疾手快,趁著歐陽言曦把注意力集中在常樂樂的小腹時,他飛快的打出一顆石子。石子正好打在歐陽言曦拿劍的虎口上。歐陽言曦手中的長劍“咣當”的一聲就掉落在地上。而就在這時,楚風蹇腳尖一點,又飛快的向歐陽言曦的方向揮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