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獒之毒複發了,如同在煉獄中經受著各種酷刑。
血液沸騰了起來,喉嚨如同被烈火炙烤著,一顆顆細胞仿佛炸開了一樣,痛苦慢慢延伸,似乎有一雙手在五髒六腑之間用力絞動。
鬼獒,世間最凶猛的動物,用它的名字命名的毒物,必然恐怖至極。
普通人一旦沾上這種毒物早就魂飛魄散了。
高旭不是普通人,他必須得承受這種凡人無法承受的痛苦。
從在東南亞的熱帶雨林逃出升天,到輾轉國內,已經兩個星期。這期間鬼獒之毒發作四次,每次都足以讓他在鬼門關徘徊。
盤腿,靜坐,將全身的真氣集中在丹田之處,再由丹田將真氣慢慢輸送到身體的每個穴位稀釋毒性。每次毒性發作時,高旭都要吃力地重複這些過程。
半小時後高旭慘白的臉上終於恢複了一些血色。
掃射了一下眼前不足四十平米的廉價出租屋,高旭長長的舒了口氣,將拳頭張開。
一顆銀灰色的彈頭在他掌中冒著冷光。
這是一顆大馬士革製造的彈頭,淬了鬼獒之毒。彈頭是高旭從自己身上取下的,兩個星期前這樣的子彈如同雨點般打在他創立的“翼龍陸戰隊”的兄弟們身上。兄弟們沒他那樣高的武學修為,都已經在異國的熱帶雨林裏化作孤魂野鬼。
房間裏燈光昏暗,氣氛逼仄,高旭端詳著手裏的這顆彈頭,如果能夠找出它的奧秘,興許“翼龍陸戰隊”的滅亡原因,以及自己是被什麼人設局在熱帶雨林中打了伏擊疑惑,都能一一解開。
滴吟——滴吟——滴吟——
門外響起鑰匙碰撞的聲音,思緒瞬間斷了。
是陳眉回來了。
陳眉,這間廉價出租屋的真正住戶,高旭輾轉到中州的第一天起,就機緣巧合地一直寄居在陳眉這間小小的出租屋裏。
鑰匙碰撞聲音停了,陳眉開門進來。高旭便看見了陳眉那張美如芙蓉的秀臉,她雙頰暈紅,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猶如星波,此刻她的眼中帶著一絲迷離的色彩,讓人心生憐愛。
陳眉今天隨醫院領導出去應酬,在打扮上花了一些功夫,上身穿著緊身的雪白色襯衫,下身是一條灰色短裙,腳下一雙也是灰色的絨布尖頭高跟鞋,雖然沒有穿絲襪,知性而又不失性感。
“嗚……他們……他們都是壞人……”見高旭站起來迎她,陳眉突然朝他依了上來。
陳眉今年三十出頭,是個十足的大美人,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十來天,產生些難以言語的情愫自是必然。甚至好幾次在看著床上熟睡的陳眉時,他都有一股強烈的占有欲望。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高旭猜測,陳眉今晚一定被領導灌不少酒,受了極大的委屈,不然一向矜持內斂的她怎會如此失態?
房間裏燈光昏暗,陳眉年輕健康的皮膚,在柔光中顯得格外晶瑩透亮。抱住陳眉那嬌小的肩膀,嗅著她身上沁人心脾的香氣,高旭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牽住一樣,血液燃燒到極點,內心思潮澎湃不已。壓抑在心頭許久的思潮和情愫在翻滾著。
高旭努力控製生理上的本能,柔聲問:“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我隻是……突然想找個人依靠一下……”她抽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