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流過,輾轉入夜,滿天星輝。
片場內燈光明亮,人影幢幢。
“哢,好,過!”
王導拍手,終於招呼大家下班。
“好了,吃飯吧,吃完飯早點休息,明早還有得忙哈!”
放班後,劇組裏所有人都四散而開,連今還在和飾演角色父母的人探討第二天的戲份,但又怕講的太晚,耽誤兩位演員休息。
一直忙到夜裏接近九點,連今才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劇組,前往助理給她定的酒店。
老城區附近沒有十分豪華的酒店,大部分都是一兩百一晚的平價房,連今也不挑,戴著帽子和口罩,找到了自己下榻的房間。
房間陳設還算不錯,標間,有獨立浴室,樓下有飯館,餓了可以直接吃飯,房間窗戶對著室外,能夠瞧見城中村遙遠的天空。
洗完澡,吃了晚飯,連今揉揉肚子,往床上一坐,拿起劇本研讀。
劇本看到一半,有人敲門。
連今愣了愣,沒想明白大晚上誰會來敲門。
“誰啊?”連今謹慎的問了一句。
“查房的,出示一下身份證。”
連今以前也住過這樣的平價房,也曾經遇到過晚上查房的人,主要還是怕有正在進行的不法交易。
連今沒多想,前去開門。開門瞬間,一道身著黑色勁裝戴著黑色口罩的男子向她撲了過來。
男人十分高大,他一隻手攬住連今的肩膀,另一隻手掏出準備好的手帕,用力一壓,便把手帕死死地捂在連今的口鼻處。
一陣刺鼻的氣味飄過,連今腦海裏花白一片,隨即失去了意識。她身體一軟,癱倒下去。
第二天早上五點,王導早早地打電話過來,連今的手機放在床頭充電,電量早已滿百,但還是孜孜不倦的冒著綠光。
手機響了一遍,沒人接聽,王導以為連今還沒起,便又打了一遍,仍然沒人接聽,如此,打了又七八遍,一直都沒有人接。
五點鍾,天色已經亮了,老宅堂的胡同裏已經有一群人在忙活,今天有一場胡同戲,相關人員差不多已經就位,正在化妝,可這場戲的正主還沒有到場。
王導有點焦急。
“沒人接,一直沒人接,這個連今怎麼回事,不是很敬業嗎?昨天早就說好了,早上五點就要開工,現在打電話沒人接,磕磣的到底是誰啊!”
周圍一圈人聽到了他的怒火,製片人拍拍他的肩,說:“先給他工作室打電話看看。”
說著,製片人已經撥通了工作室的電話。
“喂?是連今工作室嗎?”
“嗯,對,你是?”
“我這邊是劇組的,想問一下,連今小姐有跟你們聯係嗎?我們這邊聯係不上她。”
“連今小姐沒有給我們來過電話,我打電話問一下她的助理,稍等一下。”
說完,電話掛斷。
工作室那邊趕忙給連今的隨身助理打電話,她的助理家就住在附近,晚上並不需要陪房,昨晚給連今訂好酒店後就回家了。
“喂?對,我是姐姐的助理。”
“哦,劇組那邊說聯係不上連今小姐,你可以看一下嗎?看看連今小姐在不在酒店裏,順便催她一下。”
小助理‘哦’了一聲,掛斷電話後拿起剛買的油條,急匆匆出了門。
到達賓館時已經接近五點半,小助理問前台拿了鑰匙,忙著爬上樓。
樓道內仍舊昏暗,室外的光照耀不到這裏,這條鋪了紅地毯的長廊僅靠壁燈維持光亮,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雖然已經破開雲層,但這條空蕩蕩的回廊,仍然給人一種雲翳遮蔽的朦朧感。
小助理上樓,走了幾步,沒由來的緊張起來。
當到達連今的房門前時,摸摸額頭,發現自己的留海已經被汗水浸濕。
她長籲一口氣,克製慌張的情緒,敲門。
第一遍沒人應答,耐著性子,又敲了第二遍,依舊無人應答。
想了想,小助理果斷拿鑰匙開門。
‘哢’,門開了,室內陳設一覽無餘。
疊的整齊的被子依然放在床頭,雪白的床單有一絲折痕,似乎是有誰在這兒坐過,雪白的紙頁灑落一地,幾件換洗過的衣物被收進了書包裏,一隻袖子從書包拉鏈的缺口處掉了出來,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此刻,手機發出了陣陣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