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站在場上的少年溫柔一笑,絕美的笑容直接擊中心坎,人們在那一瞬間得到了巨大的圓滿。
音樂結束,演播廳內爆發前所未有的激烈的掌聲,隱藏在人群裏的連今也鼓起了掌,她的視線火辣灼熱,不斷地侵吞著神白的身影,如果可以,她說不定下一秒就衝到舞台上去了,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他拖回自己的巢穴,禁錮他的自由,讓他一輩子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連今生怕神白對視上自己那樣的目光,更害怕她洞悉她心中潛藏著的陰暗想法,她略略低頭,轉身,向著出口走了過去。
神白看似打量觀眾,實際上,眼角餘光一直看著連今的動靜,直到他看到連今悄無聲息的離開原地,才大著膽子將眸光放到她的背影上。
神白有著不確定,她是不喜歡他剛剛剛的歌?還是隻是有些累了,所以出門透透氣?
無論那種情形,神白都有種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裏的欲望。
莫約隔了大半個小時,宣布成績、頒獎典禮、讚助商致辭...一切忙完,已經快接近十點鍾。
神白匆忙奔出去的時候,發現連今正站在一樓大廳內。
四周人來人往,隻有她站在一幅畫前,兩眼緊緊盯著看,看上去似是深陷其中。
神白預料的不錯,此刻的連今正站在一幅臨摹的《星夜》麵前,濃烈的鬆節油的氣味已經消散,隻剩下深沉的色澤在眾人的眼角盤旋。
這是一幅梵高的名畫。
那數顆碩大的星星堪比月亮、太陽,卻還是叫星空下的村莊陷入灰黑的安眠。那株衝天而起的黑色絲柏仿佛要觸及到淡白的雲層,可樹從頭到尾卻還是黑的,黑的猶如火焰,不帶半點溫度的火焰。
連今看的出神,她不理解為何堪比日月的星光還是帶來不了光明,明明筆就在手中。
神白站得裏連今隻有三米遠,以往都是連今主動找他,和他說話,可是,現下若是自己主動和連今說說話,他一時間也拉不開這個麵兒。
於是,兩個人隻好相互僵持著。
莫約過了幾分鍾,連今才轉過頭來,她的眼眶有些紅,身上依舊濕漉漉的,腳底下還有一個書包,與她身上潮濕的衣物不同的是,那個書包倒是幹爽得很。
連今看了神白一眼,很主動的將書包打開,露出裏側一個個用塑料袋裝起來的個人物品。
“外頭下雨了,估計你沒有帶傘,”連今聲音很清冷,像一串不藏感情的鈴音,她拿出傘後又掏出一件外衣,“外頭冷,別凍著了,凍著又得花錢吃藥打針,醫院那樣的地方,你是絕對不會想去的。”
連今手拿著傘和衣服,朝著神白這邊伸了伸,神白掃了她一眼,手一撈,將兩樣東西握在手裏。
他問她:“為什麼要到這裏來?”
聲音有些咄咄逼人,聽上去,就像是他十分厭惡看到她。
連今聽到他的聲音,心裏微微一疼,可麵上卻裂開了嘴巴,燦爛的笑了起來。
她熱切的盯著他的眼睛,低啞著嗓音道:“神白,這裏不是學校了,學校的那套規則暫時失效了,你知道嗎?你剛剛說話的語氣,讓我真的好像欺負你啊!”
說著,她慢慢向著神白靠近,仿佛一隻悄悄接近獵物的獵豹,就等著猝不及防之間,狠狠地咬斷獵物的脖子。
神白並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他站在原地不動,看著對方離他越來越近,甚至,他能感受到對方灼熱的呼吸噴薄到他的身上。
四周人很多,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神白不自在的避開了她。
“你晚上住哪兒?”神白將自己的這個問句行為歸納成了善心大發。
畢竟吃了她那麼久的東西,他一直也沒有多少表示,問候一句,也算應當。
連今聽到神白問她這個問題,不經意的笑了笑。
“你住哪兒我就住哪兒,你帶我去你的休息的地方,嗯?”
‘嗯’字拖著濃濃的尾音,帶著一絲誘惑,聽的神白的耳尖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