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了一件大紅色的連衣裙,很正的紅色,顯得我皮膚很白皙。我以前沒有穿過這麼豔的顏色,穿了之後發現這顏色也很不錯,明眸皓齒,賞心悅目。
現在我的心態也變了,從前我心裏愧疚,一心想多幹活,差點都將自己包裝成隻穿黑白灰的師太了。
而今看來,能用顏值吃飯的話,何必要拚體力呢,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麼?
等我下樓的時候,薄璽安很明顯的眼前一亮,不過他也沒有怎麼表現出來,很快就收回了眼神去。
我們一同出現在薄家的時候,不期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坐在婆婆身側的蘇佳語,更是瞪大了眼珠子。
我有些想笑,我想她迫不及待告訴我那些秘密的動機,應該是想我生氣離開,然後她借機上位吧。
結果我卻沒走,還穿得漂漂亮亮歡歡喜喜的跟薄璽安一起回來,她是不是大跌眼鏡?
不過我更懷疑的是,她流產到現在都已經這麼久了,怎麼還住在薄家?難道婆婆真的打算扶持她上位嗎?
我將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藏在下垂的眼瞼裏,無視了蘇佳語的失望,坐在了薄璽安的身側,坦然的迎承著薄家所有人的目光。
對於我的出現,首先發難的是婆婆,婆婆嫌棄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很不高興的說:“璽安你帶她回來幹什麼?這是嫌我活得太長了嗎?”
我穩如泰山並不吭聲,倒是薄璽安側頭看了我一眼,又麵向婆婆,沉聲說:“媽,慕遙是你的兒媳婦,我不帶她回來帶誰回來?”
說著,他又瞟了蘇佳語一眼,眉目輕佻,揚聲說:“至於這些亂七八糟吃閑飯的人,我覺得應該可以清理出去了。”
“你說誰亂七八糟?哥,小語姐姐可是替你懷過孩子的人,你可不能不講良心幫著凶手一起欺負她呀!”薄安安很激動的站出來,一邊噘著嘴一臉不高興的說。
“誰對誰錯,我還能不知道?”薄璽安瞪了他妹妹一眼,大聲的嗬斥道:“安安,大人的事情你不清楚就不要亂講,免得著了有心人的道,知道了嗎?”
“我看你才不清楚。”薄安安嘟著嘴不依不饒的嚷道,一邊摟著蘇佳語的肩膀安慰她,一邊恨恨的瞪著我說:“哥,你看你,自從有了這個女人,你就三番兩次的訓斥我,你以前可是很疼我的。”
“放肆。”薄璽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繃直了身體,很生氣的訓斥道:“安安,我說的話難道你忘記了嗎?慕遙是我的妻子,是你的大嫂,什麼叫那個女人?你有沒有禮貌?”
他站起身來,高大修長的身材宛如神邸,他掃視了一眼客廳裏的所有人,包括麵色不善的婆婆,和小臉皺成一團作委屈狀的蘇佳語,很大聲的說:“是非定論我心中已有決斷,小語身體受創,該給的補償我已經給了,就不要再多說了。而慕遙是我薄璽安的妻子,是薄家的少奶奶,薄氏的總裁夫人,該給的尊重你們都要給,不然的話...”
他狠厲的目光放在蘇佳語的臉上,冷冷的說:“如果誰再在我麵前挑撥離間,我不介意收回我給的一切。”
整個薄家客廳裏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不但蘇佳語不敢再造次,就連薄安安也沒有再過多出聲。
在這個所有人都惴惴不安的時候,卻是婆婆先打破了沉默。
婆婆冷漠的眼神厭惡的掃了我一眼,冷淡的說:“璽安,小蘇再不對,也給你懷過一個孩子。而慕遙呢,嫁到薄家三年,占了妻子的名分,卻不但不肯生孩子,還害死了小蘇的孩子,這樣的兒媳婦真的說不過去吧?”
婆婆漫不經心的玩弄著自己的指甲,慢慢的說:“我老婆子年紀大了,對於兒媳婦除了生孩子也沒有別的要求了,隻要能讓我抱到孫子,我不介意少奶奶這個位子上坐的是誰。”
婆婆的語氣雖然平靜,表情卻是十分冷冽,態度強硬一針見血。
薄璽安強勁有力的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將我拉向他迫使我靠在他的懷裏,十分強硬的說:“誰說慕遙不打算生孩子了,結婚兩年多我們也都玩夠了,也商量過了,是時候要個孩子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我瞪大了眼睛望向他,卻對上他宛如深潭一般的眼睛,黑黝黝的。
他眼裏寫滿了警告,別亂說話,我憋了憋,最終卻是沒有開口。
又是長久的沉默,最終婆婆哎了一聲,淡漠的視線掃向我,點了點頭:“既然你們都有了這樣的打算,夫妻和好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我這個老婆子也不湊熱鬧給你添麻煩了。不過你們要明白,說話算話才是真的,畢竟我都五十幾了,再不抱上孫子也不知道還能等幾年。”
薄璽安粗糲的手掌包裹住我的,重重的嗯了一聲,而與此同時,蘇佳語禁不住哭出聲來,捂著臉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