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蔚薇薇依偎著走了,沒有再回頭看我一眼,更沒有一句問候。
我依稀聽到不遠處他們的嬉笑聲,他的渾厚低沉和蔚薇薇的軟糯清甜,這樣的親昵,是最最親密時候的我們也不曾有過的永恒。
這就是我的丈夫,心裏沒有我的丈夫。
不想往心裏去的,可不知怎麼的,眼角的酸意還是冒了出來,我冷水洗了把臉,逼迫自己將沒用的眼淚憋回去。
我回了別墅,這裏長久沒有人住,年代久遠了一個人也怪冷清的,不過我卻不覺得害怕,除了蔚薇薇那一樁,我沒做過其他的任何虧心事,這間屋子有很多我小時候的回憶,所以沒有什麼可害怕的。
找了個鍾點工將別墅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換上了新的床上用品,將自己的私人物品一一歸置,我住進了這裏。
夜深了,臨睡前我打開手機,看到收件箱裏躺著一條信息,薄璽安發過來的:“回來就好,乖乖等我從日本回來。”
等他回來?嗬,這麼多天的不聞不問,心愛的女人都在身邊了,還要做出情深的樣子惡心我做什麼?
我看透了他的虛偽,沒有回複信息,而是選擇了將號碼拉黑。
第二天一早人事部總監給我打來了電話:“慕總,半個月假期已經到期,你今天是否會回來公司上班?”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段時間薄璽安給我請過假,他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他早就知道我去了哪裏?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從來不曾問候過我?
我不想再為他賣命,我拒絕了人事部說:“麻煩你轉告薄總,我已經提交過辭職信,不打算再繼續上班了。”
人事部總監哎了一聲,長長的歎了口氣,掛了電話。
別墅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我打算去買點吃的,卻沒想到等我回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下車就遠遠看到我爸站在我的門口。
我下意識調轉車頭就想走,慕建斌哪裏肯讓我走,他趕緊跑過來攔在我的車前,隔著玻璃焦急的喊我名字。
我皺著眉叫他讓開,他不讓,他蒼老的麵容在秋天傍晚的微風下,顯得特別的滄桑。
“遙遙,你讓我說幾句話,我真的有事找你。”他雙手趴在我的前蓋上,有些固執的說道。
幾番僵持之下,我實在是拿他沒辦法,隻好熄了火,讓他跟著我進去。
慕建斌坐在我家的沙發上,雙手局促的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他不時的抬起頭來打量著我,一雙泛黃的眼睛滴溜溜的閃著精光。
對於這樣的父親我真是無奈,我沉重的歎了一口氣,打破了沉默:“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吧,我還忙著呢!”
“遙遙...”他趕忙抬眼迎上我,枯瘦的雙手搓了搓,露出了我熟悉的笑容:“遙遙,我跟徐嬌雲已經分居了,我知道我從前錯了,我打算回歸家庭中來,你看...”
嗬,妻離子散了再回歸家庭?想得真美!
我沒想到他竟會這麼的無恥,我騰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尖叫著說:“開什麼玩笑,你以為你多大的臉啊?”
“放肆,不孝女!”慕建斌不滿的哼道,收起了笑容端著一張臉,很不高興的說:“慕遙,我是你的父親,你贍養我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嗬嗬!”我冷笑出聲,顫抖的手指指著門口的方向,顫聲說:“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更不會贍養你,你走,快點滾!”
“你的名字還在慕家戶口本上,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慕建斌也生氣了,收起了羊皮露出了猙獰的一麵,語帶威脅的說:“慕遙,別忘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慕家給的,做人不應該忘本,我現在落難了,你就應該贍養我。”
“你給我什麼了?”我淒然冷笑,站起身來向前一步,咄咄逼問道:“你把一切的愛都給你另一個家,你給了我什麼?一個巨大的陰謀?一個不愛我的丈夫?一個看不起我的婆家?這就是你給我的?”
他一時沒想出反駁我的話來,噎住了,麵色有些尷尬。
“我的情況想必你也知道,我要被薄家掃地出門了,除了這套房子,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攤了攤手,繃著臉看都沒看他一眼平靜的說道。
“你還有分手費啊!”他麵色因為過於激動而變得漲紅,顧不上我豁然變色的臉,興奮的說道:“婚後三年薄氏發展不小,屬於你的這部分財產肯定不會少,要是離婚的話,我幫你找律師,你肯定能拿到不少分手費的...”
慕建斌的眼裏閃著精光,仿佛此刻那些人民幣都在天上飄一樣,我氣得都要笑了,我是絕對沒有想到,我還沒有離婚,我的父親,我的親生好父親,竟然要給我介紹離婚律師,惦記著我的分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