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璽安低著頭皺著眉,似乎還在猶豫,我已經完全的失去耐性了,我根本就不能我深愛的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在疾病麵前畏畏縮縮的模樣。
“我說過,我陪你。”我毫不猶豫的攬住他的脖子,我仰起臉,吻.住了他。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與他親吻,我學著他親我的那個樣子,我的舌放肆的在他嘴裏席卷,迫使著他對我做出反應。
“我陪你。”一吻作罷,我放開了他的唇,我的鼻尖緊緊的抵著他的,冷笑的說:“如果你再不肯去檢查,我真的就咬你了。”
“慕遙,不要再開玩笑了!”他似乎來推開我的手,但是我死勁的扒著他根本就毫不畏懼:“我陪你去檢查,如果你不肯去檢查,那我就陪你死。反正你我都有很多錢,熠熠和果果以後的生活不會過不去,是我把你推到這一步的,我就算陪著你死了,也算是罪有應得。”
“你真的是瘋了!”薄璽安騰地站了起來,他冷著臉,他真的是生氣了。
可是我還是豪不畏懼,我比他更大聲的怒吼道:“薄璽安,你知道我的決絕脾氣的,當年我能假死,現在我也能真死一次給你看看。”
那一刻,我說不清薄璽安又紅又白的到底是什麼心情,他一張冰冷的臉上冷漠無情,他從口袋裏掏出煙來,摸出打火機剛要點著,轉念一想又放了回去。
他煩躁的站起身來,他在屋子裏焦灼不安的走來走去,最後一拳重重的砸到了牆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安靜了下來,他再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是死灰一般的表情。
“好,我答應你,我去查。”他望向我,冷冷的說道。“不過,我有言在先,如果我真的確診了,你也該死心了,不許再纏著我,你要忘了我,安心的帶著孩子活下去,知道了嗎?”
“我知道。”眼眶裏溢出淚水來,我含著淚點了點頭。
我向來就是個急性子的人,尤其是這種大事我根本一刻都不想拖,我當時就要陪他去檢查,薄璽安以我身體不適為由要我在病房休息,可我不願意,我擔心他又會跑掉。
“你知道我的脾氣的,我一個人在這躺著也會坐立難安的。”我果斷的搖搖頭,示意薄璽安過來攙扶我。
我下了床,發誓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舒服,於是我強行的挽住薄璽安的胳膊,強迫他不許甩開我,兩人相攜著一起去。
薄璽安恢複了他鴨舌帽戴口罩的裝束,這裏是海市,他出事的事情還是保密的,他骨子裏也是個愛麵子的人。
采血的時候,薄璽安伸出胳膊來,我在一旁看著,眼眶不由得就濕潤了。這一刻,我是多麼的希望奇跡發生啊!
采了血,結果兩個小時後才會出來,我們又相攜著一起回病房。
在回去的路上,我挽著薄璽安的手,懶懶的說:“我們還差一點就複婚了,你知道嗎?我還記得你說的話,美國的公司是熠熠的,薄氏是果果的,你手裏的投資是給我們兩個老的養老的,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跟你求婚,我們說好要做一對要做一對恩愛到老的夫妻,你知道我有多麼希望奇跡發生嗎?”
薄璽安沒有吭聲,隻用力握住了我的手,淡淡的說:“慕遙,別說那麼多了,就讓我們一起安靜的度過最後的兩個小時吧!”
嗬嗬?最後?他骨子裏還是悲觀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我心情有些蒼涼,但這個時候也不好打擾他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狀態,我也隻用力的回握住他,沒有再過多說話。
很快就回到病房,薄璽安讓我回到床上躺著,而他坐在我的床邊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我也是很舍不得你的。”他玩弄著我的手掌,他的十指與我的相扣,頭也不抬的說道:“可是慕遙,有時候人生不隻有愛情,為了避免你後半生更為痛苦,為了避免出現不可預知的意外,為了我們的孩子,我隻能選擇離開你,長痛不如短痛,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永遠都不會明白,不能共濟風雨,算什麼夫妻?
我沒有回應他的悲觀態度,薄璽安長歎了一口氣,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久,徐師就帶著我上次見過的律師過來了,律師手裏抱著一個文件夾,文件夾裏裝著一大疊文件,正是上次給我我卻不肯簽字的文件。
“乖,把字簽了。”薄璽安愛憐的摸了摸我的頭頂,他的神情就像從前最愛我的時候一樣溫柔。
“不。”我倔強的搖頭。
“聽話,我也沒什麼能給你的,就想給你的孩子們一個保障啊!”薄璽安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