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宋明遠來我房間給我檢查完身體,檢查無誤之後,我送他出去,然後跟他一起下樓。
然而我們前腳才下樓,後腳,我就在樓梯口,對上迎麵而來的張庭笙。
半個月不見,張庭笙消瘦了很多,或許是因為過分瘦削,他陰鷙的視線就顯得更加的可怕。
我下樓去的時候他剛好出院回來,他的一條胳膊還吊著,一條腿也還拄著拐杖,看到我的那目光似乎要把我剜出一個洞來。
他陰冷的目光拂過我身上,最後落在了我身後的宋明遠身上,上下打量之後,皮笑肉不笑的說:“大嫂,這就是你從外麵帶回來的野男人?這小身板,能滿足得你嗎?”
所有人都知道宋明遠隻是私人醫院,沒想到他才一回家卻這樣說我,我是他的大嫂,我哪裏容許他這樣說,我陰沉著臉,仰頭麵對著張庭笙駭人的目光,昂著下巴不屑的說道:“我的私人醫生,與你又有什麼關係?我是你大嫂,難道我這點權力都還沒有嗎?”
我話音剛落,張庭笙卻不屑的哼了一聲,鄙夷的說:“檢查的時候關在房間裏,誰知道你們到底又做了什麼事?你說是醫生,誰知道又是不是小白臉呢?”
“就算是小白臉,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見張庭笙氣急敗壞得恨不得咬死我的猙獰樣子,我倒笑了:“就算我偷人,生氣質問的也是你死去很久的大哥,而跟你無關。況且,誰都知道我真正愛著的男人是誰,誰都知道他才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我都已經有過一個那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又會中意其他的任何男人?我不會像某些人一樣為了自身利益和目的將就好不好?”
我這番話徹底惹怒了張庭笙,他氣得拐杖直戳,惱怒的說:“慕沅,你什麼意思?你把張家當什麼了?我是張家唯一的男丁,我不會容許你做出如此淫.亂後宅對不起張家祖宗的醜事的。”
“我做什麼事,哪裏需要你過問?哪裏需要你的列祖列宗允許?”我毫不畏懼的懟了回去,十分冷漠的說道:“更何況,張家對我來說不過就是個臨時居住的酒店而已,是你們求我,困住我我才留在這裏的,難道你真以為我把張家當家嗎?”
張庭笙是徹底怒了,氣得那張瘦削的臉都一抖一抖的,我神清氣爽的絲毫不覺得害怕。
張庭笙住院的這段時間,賈香蘭和沈夢心母女早已在公司興風作浪,上次張庭笙換給了她們母女兩百分之五的股份,後來她們又收購了其他股東手裏的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說,她們的股份和張庭笙手裏的是等額的。
也因此,如今的張氏已經漸漸的發展成了家族企業,成了如今這麼個三足鼎立的趨勢。
張庭笙再也不是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大股東,公司被賈香蘭母女把持了半個月之久也什麼都變了,因此,賈香蘭母女無論做了什麼,張庭笙也不一定有足夠的實力敢與之對抗了。
聽到我的話,張庭笙的眼睛在噴著火,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暴躁的怒吼道:“好,我動不了你,還動不了毫不相關的人了是吧?既然你如此囂張放肆,我也不必跟你講什麼情麵了,不給你顏色瞧瞧,你不知道什麼叫厲害。”
說著,他大聲的吩咐傭人將宋明遠給趕出去,宋明遠會說笑很幽默,跟傭人們關係都處得不錯,一時間傭人很尷尬的站在那裏,張庭笙見狀,更是生氣的吼道:“趕出去,說了給我趕出去,你們聽不懂人話嗎?”
我站在那裏護在了宋明遠的麵前,我的神色十分的冷漠:“正是因為聽得懂人話,他們才知道那是我的意思,直到我的孩子出生以前宋醫生都要跟在我身邊,誰要是看不慣宋醫生,誰就是跟我作對。”
張庭笙十分痛恨他已經使喚不動張家傭人的這個結果,他更加暴躁的怒吼道:“人呢?動手,我叫你們動手啊!”
我嗬嗬的笑了笑,微微側頭瞟了宋明遠一眼,最後目光又落在了張庭笙的身上,淡淡的說:“小叔,我知道你現在斷手斷腳了心情肯定煩躁,不過,這樣急躁對你的身體可不好啊!張家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孕婦,一個傷殘人士,一個小孩一個老人,我認為張家是必須需要一個救急的家庭醫生的,你覺得呢?”
我著重在了傷殘人士幾個字上,我用眼神示意宋明遠可以去休息了,他微微的勾唇笑笑也就去了,他是如此的友好,他去了花園,隔著樓下客廳落地窗的玻璃,我們清楚的可以看到他跟花園種花的園丁在談笑風生,在教他如此養花。
“你也知道了,宋醫生如今是家裏的一份子。”我輕笑一聲,嗬嗬的說道:“小叔,如今張家已經不是你的天下了,如果你還要耍什麼威風,那我勸你還是早點出去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