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會場我們就分開了,我們不是夫妻,還顧忌著張家和熠熠,我們並不能手挽手一起親密出席。
對於這個事實我有些尷尬,有些不忍,但更多的就是痛心。
我們明明相愛,但被殘忍的現實逼得,卻不得不兩地分居,甚至見麵都不能相擁。
金碧輝煌的酒店裏,燈光閃爍,這是一次非常熱鬧的酒會,工商聯齊聚深圳商界大lao,在這裏,我看到了許多從前做公關時候在打交道的人物。
林子懿在這一眾人裏麵顯得特別的意氣風發,阮錦心親密的挽著他的胳膊走在他身側,他那種傲視天下的表情,仿佛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有沒有什麼不對,也沒有什麼丟人一樣。
或許是想著隻要打垮了薄璽安就能成為海市一霸,他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而張庭笙,整個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幽深,死死的瞪著我就跟要吃了我一樣。
“怎麼?不能跟你前夫在一起?會不會很痛苦?”張庭笙望著我,大眼睛撲閃,很是解氣的說:“剛剛在外麵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想你們敢不敢那麼囂張,現在看來,你們還是知道分寸的嘛。”
說著,他目光無意識的瞟過薄璽安,壓低了聲線,嗬嗬的笑了笑:“慕小姐,你說你們現在,像不像偷情?”
他在偷情兩個字上麵加重了音調,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蒙的,我垂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捏著拳頭,另一隻挽著拿著端著高腳杯的手猛然收緊,連指甲陷進肉裏麵都沒有知覺。我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胸腔裏的憤恨不住的上湧,都快把自己給淹沒了。
張庭笙很快便察覺到了我的反常,走上前來似乎想碰我,但又被我躲開了,他壓低了聲音低聲問:“怎麼了?不舒服?”
“你恨我?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加重了音調,又問。
聽到這話,我頓時從恨意中抽身出來,抬起頭來警醒的看著他。
“別這樣看著我嘛,大嫂,我們同是張家人,本就是一體的,難道你希望別人都看出我們不和,看輕我們嗎?”張庭笙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飽含深意的問道。
我有些納悶,卻也什麼都不敢表達出來,隻故作輕鬆的笑笑,軟聲道:“我們到底和不和,小叔你不是最明白的嗎?”
“我知道自己得罪了你,所以才來討好你呀?”張庭笙略微低下頭來與我對視,促狹的笑了笑。“大嫂,我給你賠罪,無論我做了什麼錯事,你原諒我行不行?”
我哼了一聲,半句話都不想多說,跟張庭笙這種人,多做一個表情都是浪費。
告別了張庭笙,為了避免被打擾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目光正滿場子的追隨著薄璽安的,等我看到他的時候,卻發現他正被兩個男的纏著問問題。
“薄總,聽說薄氏現在是飽受經濟危機了,你還拿得出錢來嗎?今晚的慈善酒會,你拿得出東西來捐獻嗎?”一個男的挑釁的問道。
而另一個男的,也緊跟著嘿嘿的笑了起來:“薄總,你缺錢嗎?缺錢要不要跟我說,我借給你。一百萬?兩百萬?啊哈,一千萬以下都可以去我公司的賬上支取,無需利息啦!”
我坐在角落裏將手緊張的捏成了一團,我想薄璽安活了這三十多年,在生意場上不說是無往不勝,但至少也是順風順水的,他從來沒有受過此等侮辱的吧!
我很怕,怕他在這個時候發火,然而,如今的薄氏走的可謂是舉步維艱,正是要拚命維護形象的時候。
但我很快就發現,是我多慮了,如今遭受了這麼多的風雨之後,薄璽安做事的態度成熟了很多,他一本正經義正言辭的說:“薄氏在我手上運營這麼多年以來,在慈善上的支出大家有目共睹,肯定不會因為這暫時的小人亂事而改變我的慈善心意和我的同情心。我薄氏就算再怎麼危機,但是對於慈善這種有必要的事,還是一定要去貢獻我的綿薄之力。薄氏賺一億的時候,有一億的做法,賺一百萬的時候,有一百萬的做法,薄氏的危機會過去,薄氏的慈善心卻不會改變,真正的慈善,肯定不會因為薄氏暫時遇到危機而打折扣的。”
薄璽安一番話為他贏來了熱烈的掌聲,他從前出現在公眾麵前的,一直都是放縱不羈的形象,而如今,薄氏遭受了巨大的危機,他卻還有這樣的心理,這真是難得。
那兩個男的也不知道是誰請過來的,他們的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其中一個陰險的笑著說:“好話大家都是會說的,反正說漂亮話也不需要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