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敢與他做交易,更何況他現在這麼個樣子就不像是要做交易的人,說得難聽點,那就是威逼利誘,就是脅迫。
我很是不自在,但又不敢硬碰硬,我假笑的說不知道他要跟我做什麼交易,他卻笑嘻嘻的說:“別裝了慕遙,以我們倆的情分你再給我裝下去就不誠實了。”
我嗬嗬的幹笑了兩聲,我說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林子懿卻笑了一下,他的兩根手指夾擊捏住了我的下巴,悶悶地說:“阮錦心那個老女人為什麼找你,我就為什麼找你,我都說得這麼清楚了,你還能裝作不知道嗎?”
我臉色慘白,我頓時明白他果然為著這檔事來的,但我勉強咧了咧嘴角保持了麵色的平靜,沉沉的說:“我還是不明白。”
“要不是阮錦心提醒,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能這麼做。”林子懿手指上用力將我的臉頰簡直捏成了一個包子,緊皺著眉頭的說:“我就實話跟你說吧,我的要求不算高,你陪我一晚,隻需要陪我一晚,我就把薄璽安被陷害的證據給你,如何?”
他始終是那種高高在上的神態,仿佛他對我提出這個要求對我是多大的恩賜一樣,仿佛他就斷定了我得感恩戴德的接受一樣,既然他將話題挑明了我再裝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我搖了搖頭,堅決的拒絕了:“不行,我放棄這個念頭吧,我不可能答應你的。”
“薄璽安都已經快要坐牢了,這還由得你答應不答應嗎?”林子懿露出了一個陰險至極的笑容,溫柔的聲音誘勸的說道:“慕遙,如果我是你我就答應了,不就是睡一晚嗎?我不說,你不說,又有誰能知道呢?睡一晚就能救你的薄璽安,你憑什麼不接受呢?你難道不是真心愛他嗎?”
“真心愛他就是陪伴他,無論他將來結局如何都無怨無悔的陪伴他,等待他,而不是奉獻出自己弄髒自己的身體去換取他的自由,這種想法不但我不敢苟同,他也不可能接受,他會比死了還要難過的。”望著眼前這個男人看哪哪兒都討厭的眉眼,我有些不屑的冷笑道:“林子懿,曾經那個幹淨善良意氣風發的你呢?多少年過去,你怎麼變成這麼個鬼樣了?你處心積慮要睡別人的老婆,那你自己的老婆被人睡了你就不難受嗎?”
“我老婆?”林子懿嘿嘿的笑了笑:“隻要她願意,十個八個男人我都能幫她找。”
我再一次無語了,對於林子懿這種無可救藥的男人我實在是無話可說了,我握在手裏的那把小刀微微調轉了方向,用力向林子懿插過去,然而我的警覺性很高,他很快就發現了我的小刀,他一邊追著要過來要我的小刀,一邊生氣的辱罵道:“慕遙,你這個給臉不要臉的賤人,被張庭笙關著的那段時間你都快被操爛了不是嗎?既然如此你還跟我裝個什麼?今天我還真非要辦了你不可!”
他嘴裏說著一些很難聽的話,說著就要來奪我的刀子,這個時候我也都豁出去了,我也不再有什麼顧忌,不管不顧的拿著刀子向他捅過去,一臉幾次我都撲了個空,他躲閃著躲避了我的刀鋒,我大喊著非要跟他同歸於盡不可,他也辱罵著非要捅我,然而就在這時,我踩到了一顆石子摔了一跤,很重的摔下去摔得我腦殼都嗡嗡作響的,差點都爬不起來,林子懿高興極了,連忙趁機蹲下身子就要來奪我的刀子,然而就是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你哪裏來的勇氣,手裏緊握著刀子就朝他劃過去,一道寒光閃過,他眼疾手快的順勢一擋,反手向我這邊推來,我這邊卻是躲閃不及,那刀子狠狠的在我臉上劃了一道,刀子劃得很重,掀開了皮肉,很痛,很痛。
血從我額頭流下來幾乎糊住了我的眼睛,這變故來得太快,我嚇到了,手裏的刀子當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林子懿也嚇到了,我不知道他是被我的決絕嚇到了,還是被我毀容嚇到了,他哆哆嗦嗦的站直了身體,他沒有再敢對我怎麼樣,而是直直的站在一旁辯解道:“我沒想這樣的,我就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慕遙,這是你自找的。”
我沒有吭聲,而是掙紮著自己爬起來,我摔了一跤摔得不輕,臉上被劃眼睛裏也是頭暈目眩的,我爬起來的這個過程很是艱難,然而,林子懿卻始終沒有伸出手來拉我一把,他的眼裏滿是躲閃的恐慌。
我卻隻覺得想笑,愛,原來他這就是所謂的自私的愛。
“你滿意了嗎?”我咬牙切齒的吼道,我死寂的眼眸重新的波動開來,我像個瘋子一樣哈哈大笑,沙啞著嗓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林子懿,你自私、冷漠、犯賤,你打著愛情的旗號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總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