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看向公儀琴,空音穀的女修向來都是容顏出眾的,天下第一美人就是空音穀穀主,而公儀琴作為她的弟子,盡得真傳。
她穩住心神,娉娉婷婷朝雲樞機施了一禮,“晚輩在星羅學宮時曾熟背星羅戒律,未作惡之魔,鎮壓三月,立毒誓,受鞭刑三十可出;小惡者,傷一人受九十鞭,鎮壓三年,立毒誓,受列焰之刑;大惡者,列焰寒冰鎮壓百年,除之。”
她頓了一下,看向被捆住的溫漪,眼底閃過一絲狠戾,一字一句地說:“溫漪方才傷十一人,應受九百九十鞭,鎮壓三十三年。”
所有人都震驚看她,沒想到她對星羅戒律記得這麼清楚,更沒想到她真的敢這麼說。
範桐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不錯。”雲樞機點頭,轉身看向自己的大弟子寧瑧,“你可服判?”
“服。”寧瑧沒有反駁,“弟子身為溫漪道侶,與她同罪,願與她一同受罰。請師父成全1
“殿下,不可1張常譽急了,金丹修士在烈焰寒冰牢裏不出一個時辰,靈力就會耗盡,無力抵擋炙熱烈火和炎寒風雪。
公儀琴猛地抬頭看他,魔女有什麼好的,值得他如此對待!
這一刻,她對溫漪的厭惡達到了頂峰。
“念你誠心悔過,為師就為你們主持大典,明日一早就自己進列焰寒冰牢吧。”
雲樞機不管別人怎麼說,轉身緩慢走向主位。
“等等1溫漪踏出一步,擋在他麵前,看進他的眼睛裏,“若我同時承受烈焰和寒冰,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她走到寧瑧旁邊,揚起笑容,“連他的份也一起。”
“魔女逞強1寧瑧的九師叔用力一握,想把她拽回來,“你若找死,就在我手上死個痛快,我還能留你全屍1
“漪兒,你別鬧1寧瑧伸手捏訣,解下她身上的靈氣繩子,“九師叔,你要與我比劍意嗎?”
他的聲音清冽陰沉,仿佛一道深冬刺骨的寒風拂過。
“寧師侄,縱使你劍意精純,九師弟修為高你許多,你即便能贏他,也會重傷,你不想將結契大典完成,名正言順領罰嗎?”
儀式沒有完成,現在還不是道侶呢!
“就是如此,儀式要緊,大典還未完成,怎能讓諸位貴客久候。”女長老也幫腔,兩人一唱一喝。
“三師弟,你吩咐下去,打開星祠峰,兩個時辰後,所有弟子前去觀禮。”雲樞機就著師弟師妹送過來的台階下去,“諸位就在千裏山河中賞花看景,靜候大典之時。”
“雲宗主客氣。”張常譽拱了拱手,隨著一個執役弟子進入偏殿。
其餘人行禮之後退出門外,四處散去。
寧瑧和溫漪默默走在最後,相攜離開。
“掌門師兄當真應允那魔女?”趙謝生不解地問。
“照我說,直接滅了最好1大胡子九師叔一掌劈在麵前的茶幾上,直接劈碎茶幾一角。
雲樞機靜靜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好吧。”他尷尬地撿起那一小塊木頭,撓了撓頭,“我回炙陽峰去,絕不惹事生非。”
星羅峰是主峰,十分高大壯觀,周圍圍繞著十座山峰,每座山峰都各有特色,寧瑧牽著溫漪的手來到星羅殿的後山,那裏有一處小院。
“這是我在星羅峰的居所。”寧瑧指著院牆上的紫藤花,“這花和你的眼睛一樣,很美很好看。”
“你們宗門可真嚴苛。”溫漪揉了揉白皙的手腕,剛才靈氣繩索的痕跡一片通紅。
“你不要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寧瑧從儲物袋裏取出一顆魔族能吃的療傷丹。
他的靈氣在這時候不但沒用,還可能傷到她。
“我不怕。”溫漪給自己用了一個不太熟練的療傷術,紫氣從她指間溢出,繞著紅痕一圈,手腕就恢複如初了。
頓時她豪情萬丈,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能像神仙一樣,幾個手訣就能治百病,擁有神奇的能力,她對烈焰寒冰牢都有點躍躍欲試了。
“不可大意。”寧瑧嚴肅起來,“那不是鬧著玩的。”
“不玩就不玩。”溫漪沿著院牆走了兩圈,心裏暗讚,難怪人人都想進千裏山河,隨便一個地方靈氣就這麼濃靈,從小院看向對麵的山峰時,還看到空中灑下雨滴。
那是靈氣凝成的水珠。
溫漪腰間的儲物袋一燙,裏麵像是有個活物要蹦出來。她忍不住取出,還沒打開,就有一道白光閃過,傾刻間消失無蹤。
“天妖貂1寧瑧失聲驚呼,這妖物是他師父千萬百計才捉住,怎麼會出現在溫漪的儲物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