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瑧一怔, 是這樣的嗎?
兩人對視許久,他從她眼裏看到一絲揶揄,她始終介意曾經的縛魔鎖。
或許對於熱愛自由的人來說被束縛沒自由才是最痛苦的。
“對不起。”寧瑧伸手抱住她。
溫漪一愣, 沒有掙紮。
遠處泥坑那邊, 眾魔安靜下來, 胥吉突然恢複神智, 靠在土牆邊朝上看。
他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 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中的招, 到底是誰幹的?
“可惡!”他一氣之下,揮起拳頭砸在泥牆上。
泥土簌簌掉落, 露出了隱藏在土裏的陣眼, 繪製陣紋的朱砂冒著紅光割破了他的手指。
精純的魔息引得其他魔族發狂,一擁而上, 眼看就要被群魔撕碎, 他不得不用寶物破陣,衝天而出。
轟——
周圍山峰劇烈顫抖,溫漪迅速放開寧瑧轉頭看向聲音來源之處。
還沒有離開多遠的沈子車和尹敏昭被爆破的餘波掃中,腳下的劍劇烈扭曲, 竟把兩人甩落下去。
眼看就要落在群魔亂舞的泥坑裏, 一道白色光鏈卷住了他們,將他們甩到對麵的山嶺上。
溫漪動作比意識快,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她又用了紫光鏈,而且骨那的封印好像沒什麼用。
幸虧她最近修煉,收納的是靈氣,紫光鏈顏色很淡,近乎白色, 要不然肯定被沈子車認出來。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沈子車一落地,趕緊扯著尹敏昭撲通跪倒,行了個大禮。
尹敏昭:“”至於這麼誠惶誠恐嗎?
溫漪不方便透露身份,沒有說話,又有些擔心胥吉是不是被魔族撕碎了,看向寧瑧的眼神有些懇求的意味。
“交給我。”寧瑧微微點頭。
他伸手一撫頸側,開口的聲音充滿蒼老的沙啞,“速速離開!”
聲音不算大,沈子車和尹敏昭聽在耳中卻尤如麵對渡劫期大能的威壓一般,被震得頭皮發麻。
一定是哪個渡劫期大能路過!
他們不敢耽擱,恭恭敬敬地行了禮之後趕緊禦劍跑路。
“不錯,這法子好。”溫漪笑眯眯地讚了一句,她也沒想到一向嚴肅正經的寧瑧騙起人來也這麼熟練。
寧瑧眉眼舒展,以前作為首席弟子隻能用些光明正大的手段,現在反而自由很多。
這個感覺很好。
那邊的陣法被破後,狂化的魔族四散,頓時這附近的山嶺魔氣衝天。
動靜太大引來不少四處獵魔的修士。
溫漪從藏身之處探頭,發現胥吉已經不知去向,藍垣之帶著一群修士們來了,他們都用法寶應戰,漫天火花,法寶的閃光差點閃瞎人眼。
難怪都說天下最富的宗門是流波山,這一戰過後,多少人要補充戰損。
“我們該走了。”寧瑧看了一眼山下的亂戰,藍垣之帶來的人多,並不需要他出手幫忙。
“那邊那個閃金光的鼎不錯。”溫漪目光沾在一個閃閃發光的金鼎上。
那法寶浮在半空,不斷吸收魔氣,釋放出靈氣,感覺像個轉化器。
“那是流波山的鎮宗之寶。”寧瑧給她介紹,“叫浮光鼎,每次魔禍它都會出世。”
“鎮宗之寶就這麼帶出來不怕被搶嗎?”
藍垣之的修為還沒到化神期,帶著這麼大個寶貝出門,也太不安全了吧?
“這寶物隻有血統純正的藍家人能用,而且還有功法,別人搶去用處也不大。”寧瑧禦劍帶她升空,往另一個方向去。
沈子車一口氣跑回寧陵,第一件事就是跟崔雲彥說他遇到了大能。
“渡劫期大能?”崔雲彥也吃了一驚。
天下幾個渡劫期極少出來,都在閉關修煉等待飛升,除了他,就隻有星羅劍宗的一個太上長老目前在廣郡對付骨魔。
“當時他怎麼救的你們,細說一下。”
“就是一陣閃光,沒看清楚,聲音很蒼老。”沈子車回憶當時的情況。
尹敏昭補充道:“除了說出四個字,連氣息都察覺不出來,不知道他所在之處。”
崔雲彥把這些特征和已知的渡劫期大能比較,也沒有人符合,隻好暫時放下這件事。
越來越多人知道城外有魔族,散修們趕著去撿漏,有兩個邪修混入其中,強搶他人的收獲,就連星羅劍宗都有弟子受了重傷。
“尹師弟,你上次托我找的人我又看到了!”那個重傷的弟子掙紮著找到尹敏昭。
“他在哪?”尹敏昭一直想報家仇,將記得的仇人畫出畫像跟很多人打聽過。
大家也一起幫他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