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勳是在這個時候趕過來的。
“怎麼了？都圍在門口？”
當他看清門外的人，臉上原本的笑意頓時坍塌。
而蘇南，卻仿佛終於得到了一個棲息所，求救一般抓住阮言勳的手臂。
她低低地求他：“帶我進去好不好？”
那個男人……讓她覺得好害怕。
傅司衍臉上笑意更深，眼裏卻天寒地凍。
曾經在他身旁的人，現在卻抓著另外一個男人，把他當成救命稻草……她已經迫不及待要離開他了嗎？
“蘇南，如果你忘記，我來提醒你…”傅司衍一步步走近她，“我說過，除非我死，否則，你這輩子，休想離開。”
……‘除非我死’
那聲音，好像是從地獄裏傳來的，蘇南徹底失控了。
“不要…不要說了！”
阮言勳想伸手護住她，可傅司衍的速度更快，拽住了蘇南。
真好……他再一次觸碰到了她。
“蘇南，”他摸了摸她的臉，聲音好溫柔，“你知道我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嗎？好像，有個人住在我心裏，每天拿刀，一片一片地割著我的心髒。然後，我就痛到了麻木。”
蘇南被他眼裏滅頂的悲痛震驚了。
如果他們真的從來沒有認識過，為什麼他會對她有這麼深的感情？
阮言勳皺了眉，抓住蘇南，望著傅司衍眼裏積怒：“放開她！你應該清楚，這不是你傅司衍可以胡來的地方！”
傅司衍冷笑：“我管這是哪裏，今天這個人，我要帶走，至於你的賬，我回頭跟你算。”
阮言勳沉聲道：“來人！”
立刻數十人得命在外麵圍攏一圈，齊聲喊：“堂主！”
“如果他敢走一步，不要留活口！”
“是。”
霎時間，幾十個黑洞洞地槍口瞄準了傅司衍。
“……”蘇南被震驚了，她從未進過這樣的阮言勳，她口裏的‘不’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傅司衍忽然笑起來，美到驚豔一張臉。
他緩緩舉起手裏的槍，抵住蘇南的頭。
蘇南渾身輕輕發抖。
她聽見這個主宰著他生死的男人開口。
平淡至極的嗓音，卻忽然讓她心痛。
他說：“阮言勳，你今天隻有兩個選擇，第一，讓他跟我走，第二，我跟她一起死在這裏。”
他已經愛到發瘋的地步，再也承受不起，一次得而複失。
“……你不會的。”
阮言勳話一出口就聽到一聲槍響。
‘砰--’
一聲響，子彈貫穿了蘇南腳旁的地麵。
蘇南被嚇得渾身一顫，恐懼地想逃離，卻被他死死攥緊了手手腕
那麼大的力道，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而那個男人還在笑，幾乎讓人炫目的豔麗，一雙眼睛，卻充滿著暴力，死死盯著她，不留餘地。存心發狠，讓她絕望。
“蘇南，你如果敢逃，我現在就殺了你！”
……這個男人，他真的會開槍殺了自己。
蘇南睫毛顫抖著，忽然感覺到自己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滑落……她在流淚，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心裏那陌生的痛苦？
阮言勳抓著蘇南的手仍然不肯放鬆，神色冰冷地質問。
“傅司衍，你有什麼資格把她要回去？當初是誰逼得她走投無路？”
“那也跟你一個外人無關。”
“無關？”阮言勳諷刺地抬了抬嘴角，“如果不是我，她今天還能站在這裏？”
“如果不是你！”傅司衍第一次拔高了聲音，視線轉落在蘇南臉上，表情變得悲傷而又脆弱，“…她怎麼能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