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在自己小院裏吃了點東西,房遺愛便抱著那四壇酒來到了父親的院子,一進門盧氏便笑罵道,“臭小子,怎地把酒抱這來了?”盧氏的聲音,也驚動了正在看書的房玄齡,房玄齡到底是酒場老將了,一眼就看出這些酒是海天藍了。
“俊兒,這些酒放你那裏不就行了麼?”房玄齡放下書,也是好奇地問了起來,一直以來這海天藍都是放在房遺愛那裏的,因為房玄齡也怕自己喝起來沒個節製,這海天藍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就算是房遺愛也不是說想要就能得到的。
“父親,你有所不知,這段時間都被李恪和程處默他們偷走五壇子了,孩兒想還是放你這裏比較好,放我那,你一壇也別想喝了!”房遺愛如此一說,房玄齡的花胡子就抖了起來,雖說生氣,可是他一個長輩總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去找小輩的麻煩吧,尤其是還有個程處默,要是被程咬金知道了,那老東西恐怕敢腆著臉找他房玄齡要酒。
“俊兒,你把酒交給你母親便是了,哼,這幫子人也真是的,太過分了!”房玄齡別提多心疼了,這海天藍他也就一天五杯的量,多了就不舍得喝,沒想到竟然這幫子不懂酒的小子糟蹋了這麼多。
把酒交給盧氏後,房遺愛並沒有急著離開,房玄齡也看出房遺愛有事了,便笑道,“俊兒,是不是有事?”
“是的,孩兒今天碰到點事情,想跟父親商量下!”房遺愛也不想讓盧氏聽到太多事情,免得盧氏又為他擔心。房玄齡點點頭,站起身錘了錘腰,“俊兒,隨為父去書房說吧!”房遺愛朝盧氏笑了笑,便扶著房玄齡出門去了書房,到了書房,房遺愛便為房玄齡疏鬆起了肩膀。
“父親,今個孩兒去見陛下了!”很快房遺愛便將事情詳細敘述了一遍,就連活字印刷術的事情都沒有省去。房玄齡聽完房遺愛的話,也皺著眉頭靜靜思索了起來,房遺愛見房玄齡沒說話,也沒有打擾他。
不知過了多久,房玄齡才歎了口氣笑道,“這陛下就是陛下,他是一個合格的帝王啊。”
房遺愛不是太懂,不過他相信父親房玄齡一定會給他解釋的,房玄齡拍了拍房遺愛的手有些欣慰道,“俊兒,你今曰的做法很對,既然陛下想要特戰營,那你就該交出來。”
“父親,若是孩兒不交呢?”房遺愛一直想知道若是他選擇另一條路會有什麼後果,他不知道李世民當時想要特戰營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打算,他有太多的疑慮需要房玄齡幫他解答了。
“俊兒,你若不交出特戰營,也不會有什麼事的,看在為父和叔寶的麵上,再加上長樂殿下,陛下一定不會難為你的。不過,此事之後,陛下就隻能把你當做一個駙馬都尉了,而你也隻能呆在左武衛了,這一輩子都跳不出左武衛。一旦為父和叔寶都去了,你的命運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會賦閑在家,也會繼承左武衛大將軍!”房玄齡內心湧起一股涼意,都說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想他房玄齡忠心耿耿這麼多年,甚至不惜名聲主導了玄武門之變,可是就算這樣,他的兒子今天還是麵臨了一次生與死的抉擇,而唯一的原因就是陛下的懷疑,“俊兒,你記住了,失了什麼,都不要失了陛下的信任。”
“謝父親教誨,孩兒記下了!”房遺愛這才知道自己今天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一直以來房遺愛都覺得李世民是信任他的,因為有長樂在,可是李世民還是懷疑了,他不光懷疑他房遺愛,還懷疑自己女兒的眼光。這帝王就是帝王,原來他們從始到終信的隻有他自己,就算他最愛的女兒都不能信任,歎息了一聲,房遺愛小聲問道,“父親,孩兒還有一點想不通,陛下今曰提出龍虎衛之事,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想法?”
“俊兒,你認為呢?”
“孩兒以為陛下是早就有此打算了!”房遺愛回答完,房玄齡就笑著搖了搖頭,他靠著椅背眯著眼笑道,“俊兒,你還是太年輕了,這組建龍虎衛可不是小事情,陛下要是有此打算,為父會看不出來嗎?為父可以告訴你,在今天之前,陛下從沒想過要組建什麼龍虎衛,頂多是對那特種兵訓練之法感興趣而已。”
“這父親,陛下當真是臨時起意?”房遺愛無法相信,隻是一點時間內,李世民竟然想了那麼多的事情,這太可怕了。
房玄齡點點頭,手卻拿起了一支毛筆,“俊兒,龍虎衛這麼大的事情,若是陛下早有想法,為父肯定能夠察覺的,你忘記為父是做什麼的了麼?還有,你若不信,可以仔細想想,這組建龍虎衛的資金和營地都沒著落,還隨便的交給了你,你說不是臨時起意又是什麼。再有,就算要組建龍虎衛,陛下何必把百騎鐵甲軍交給你,你認為陛下真的認為百騎鐵甲軍差到需要你來訓練麼?已經有太多東西說明陛下臨時起意了,隻是你沒有發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