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閆思年隻是把視線收了回去,離開臥室,順便將門狠狠一關。

穀菱疼得幾乎要昏厥過去,隱隱地,她似乎聽到閆思年說:“如果她把孩子生下來了,直接掐死拿去埋掉。”

掐死埋掉?

她愛了五年的丈夫,為了操勞家務,生兒育女,他卻說出這樣的話,把她的兒子視為‘賤種’。

穀菱忍著鑽心的痛往床頭櫃爬過去,摸到手機哆哆嗦嗦打了120。

“救命,我被困在家裏,快要生了......”

十幾分鍾後,一輛救護車抵達小別墅,醫生強行將臥室門踹開,將痛得奄奄一息的穀菱送到醫院。

將近一個多小時後,孩子終於出來了,卻沒有響亮的哭聲。

穀菱費力起身,發現醫生抱著孩子卻臉色難看,她心慌了,“醫生我的孩子怎麼了?抱過來我要看看。”

醫生看了穀菱一眼,不忍心道:“是個.....死胎。”

醫生將嬰兒交給旁白的護士,護士立刻抱著嬰兒離開。

穀菱眼睜睜的看著,喊的撕心裂肺:“那是我的孩子,把他還給我!”

下身撕裂的疼著,蔓延到四肢百骸,穀菱掙紮兩下後眼皮子一翻,大量鮮血從她雙腿間流了出來,染紅了墊子。

醫生臉色都變了,“不好孕婦血崩,準備工具搶救!”

.....

因為血崩的緣故,穀菱足足昏迷了五天。

她一醒來就顧不得下身的疼痛,拖著身體去找醫生。

“我的孩子沒死,他還好好的!我求求你們把他還給我,求求你們了。”

醫生被穀菱糾纏的沒辦法,帶著她去了太平間。

一個小小的裹屍袋放在穀菱眼前,隻是看了一眼,穀菱幾乎昏厥。

“孩子......”穀菱顫抖著手過去摸了摸嬰兒,撲過去嚎啕大哭:“對不起對不起,是媽咪沒有保護好你,都是媽咪的錯......”

那晚要是媽媽留她,她不回去就好了,閆思年就不會跑回來質問她,不會失手推她,她也不會失去這個孩子。

穀菱抹了一把眼淚,崩潰地問醫生:“我產檢時明明好好的,為什麼生下來就是死胎,為什麼啊?”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醫生睨了她臃腫不堪的身體一眼,道:“懷孕期間要忌口,你卻吃那麼胖,孩子就是這麼被悶死的。”

“我知道要忌口,可每次吃東西胃口都很好。”穀菱無法接受孩子以這種方式離開自己,“是我老公勸著我要多吃......”

說到這,穀菱喉嚨好像一下被塞住,整個人渾身發冷。

穀菱才檢查出懷孕時,家裏的廚師還沒換,她三餐也很有規律,直到懷孕滿三個月後,閆思年說找了個更好的廚師來給她養胎。

自從換了廚師後,穀菱就胃口很好,三餐吃的多,每天晚上還有夜宵,寧林也經常帶點心過來,陪著她一起吃。

穀菱死死摳著掌心,心像是被人狠狠撕扯開,鮮血淋漓。

她當寧林是最好的妹妹,好東西從不落寧林一份,卻沒想到,寧林竟然和她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一起謀害她的孩子!

“小姐你還年輕,孩子......會再有的。”醫生瞄了穀菱一眼,眼神閃爍不定。

穀菱沒有答話,渾渾噩噩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