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透出了醫院不多時便接到了時連的電話,簡單明了:“晚上回去一趟。”
不需要多說什麼,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戲總是要做足的。
還不待她掛了電話,時連又補了一句:“你自己一個人,老太太有些東西要你過去拿。”
“東西?”
股份已經給了她,若是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溫透稍用腦子想了一下,就知道,一定是跟孩子有關的某些東西,所以才會背著時連要讓她一個人過去。
睿智如時連,在接到老太太電話的時候,便隱約猜到了,不過這一次,他倒是特意的叮囑了溫透:“晚上可以直接在那邊留宿,陪老太太說說話。”
也不是第一次了,溫透隻淡淡的應了一聲:“好。”
隻是她老人家也要肯說呢。
平日裏,不都是惜字如金的維持著她尊貴的身份嗎?
回家換衣服的時候,溫透也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的就套上了殊榮送她的那一件旗袍。
許是因為這幾天有些累,整個人都憔悴了,不過著裝之後,卻更加的凸現出一種慵懶的美感來。
老太太見了她,倒是給了個讚許的眼光。
溫透注意到她身邊坐了一個看起來上了些年紀的老者,著一身中山服式的休閑裝,一派溫和,她禮貌的笑了笑。
“這是在中醫界頗有名望的許先生。”老太太看著她,指了指旁邊的坐兒,“過來,讓許先生給你把把脈。”
溫透眸中微詫,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這算什麼?
“你也別覺得委屈。”老太太端起茶杯瑉了一口,不冷不淡地說著:“這麼長時間了,你們知道我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可你這肚皮,卻一直都沒有動靜,由不得我多想了些,今兒個正好叫你過來,把把脈,若有問題呢,我們就調一調,若沒問題……”
若沒問題?溫透抬了頭迎上老太太的目光。
又如何?
老太太放下茶杯,冷了聲音:“若沒問題,那就是你們兩個人的問題了。”
溫透微微眯了眯眼,直覺棘手。
不過好在她內心一向強大,也習慣了應付這些個外強中幹的“威脅”,禮貌而又溫柔的笑了笑道:“一切都聽您的。”
可肚皮兒……卻是我的。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所以自打這溫透頭腳踏入這房門開始,許先生就一直在觀察著她的麵色與身氣兒。
現下又把了脈,不多時就有了論斷。
“倒是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氣淤積胸,難有不暢。”他稍微思忖一會兒,然後道,“這樣吧,我這就給開個方子,調理一下。”
吃中藥?溫透一想到那苦瓜瓜的味道,就覺得舌頭發麻了。
可老太太比她上心,緊催著許先生就去了,末了還不忘拉上溫透:“你也去,拿了藥就讓許先生教教你怎麼熬。”
“哦,這倒不用了,我們醫館有專門可以煎藥的地方,可以全部煎好存放著,到時候現喝就是了。”
溫透在心裏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是感激不盡。
沒成想老太太堅持放在包裝袋裏的藥效不好,非要她跟著去。
溫透也沒多說什麼,多說無益,隻跟著許先生出了門,她倒也鬆了口氣。
這老宅裏因著時譽的特殊情況,常年備著一些中藥藥材,方便他調養,溫透也知道藥房在哪裏,初時是許先生帶著她出來,後來便是她領路帶著許先生往藥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