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他問。
溫透指了指他掛在臥室裏的巨大的鍾表,伸出三個指頭來:“響了三下了……”
於是殊榮還要轉轉腦子,響了三下了,嗯,那就是下午三點了。
他無奈,一副委屈的樣子,又可憐又巴巴地瞪著一雙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睛:“你欺負人。”
欺負人?
溫透瞠目結舌,看著他撒嬌,她有些反應不過來,眨了眨眼睛:“我怎麼欺負你了?”
可是殊榮卻改主意了,他撐著身子坐起來,用一種又軟又酥的口吻對她說:“我都生病了……”
所以?
溫透還是不理解,他想幹什麼?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示意他接著說。
“你怎麼這麼無趣。”殊榮還委屈了,高大的個子擺在那裏,像一個二傻子,偏偏溫透覺得有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還沒等她笑完,殊榮接下來的一句話就把她雷得外焦裏嫩。
“我不管,我生病了,要你親親才能好。”
“……”溫透伸手,掐住了他的鼻尖,“說說,這些土味情話都是跟著誰學的?”
溫透沒談過正經戀愛,甚至還沒有畢業就嫁給了時連,和時連在一起,還沒有知道什麼是幸福的滋味,就仿佛是被打入了冷宮一般。
生平第一次,溫透覺得有些手足無措,她不是二八年華的少女,心裏卻還是撞了鹿,砰砰直跳。
“怎麼?你不願意?”殊榮有些不高興了,嘴唇上的密色漸漸被他咬出些青白色來,也不知使了多大的勁兒。
真是像一個賴皮的孩子,溫透無奈,低了頭靠近,卻又想起什麼似的拽著他的衣領,與他四目相對,唇齒相依,十分不甘:“你就不怕感冒傳染給我?”
殊榮眨了眨眼睛,狡詐的笑了一下:“這樣,算有難同當麼?”
不等溫透反應,他又嘿嘿一笑:“一起感冒一起吃藥,然後抱團流鼻涕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我們要不要試一下?”
誰會把生病這種事情當成是小孩子過家家,而且還說得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溫透伸出手敲了一下他的腦門兒,嗔道:“這腦袋怎麼就沒給燒壞了。”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雙手卻溫柔的捧了殊榮的臉,輕輕柔柔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一般,當真隻是一個……親親。
殊榮不瞞,咂摸咂摸回了一下味兒,直接抗議:“你這叫肌膚接觸,不行,重來。”
帶著鼻音不說,還嘟起了嘴,真當自己是個孩子了。
“砰。”
指節彎曲結結實實的又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溫透臉上掛著笑意,甚至帶著挑釁的目光看著他:“親一下,敲一下,願意嗎?”
溫透知道人體的某些部位打下去,會產生難以名狀的酸麻或痛楚,還而體表毫無特征,真真是傷人不見血的狠辣。
比如剛才她敲的位置,就叫作百彙穴,聚天地之靈氣,蓋以百彙穴入,雖然沒有古書上記載的那麼神奇,可是力道拿捏好了,敲下去的個中滋味,可也不是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