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勝說的沒錯,當時隻是他臨時起意的一個法子,既不算什麼特殊的秘術,也沒有什麼高深的道法。
但在周傳眼裏,這故事和天書一樣。
不過,這都不重要。
“我兒子……是你殺的?!”周傳猶豫片刻,居高臨下看著徐勝,咬牙切齒道。
“不是。”徐勝回答的很快,一手扶額,同樣歎了口氣:“不是我殺的。”
“那是誰!?”周傳第一反應是不信。
但坐下來想想,一個能隨時取他人頭的人,沒有對他撒謊的理由。
“是你們自己的人。”
“什麼?!”周傳大驚失色:“誰?”
“你那個管家,好像叫許俊。反正是很年輕的那位,也是一直跟在你家少爺的那位。”
這句話說完,看著滿桌麵的照片,舉起其中一張,開始述說他看到的事情。
往周宗背後捅刀子的是許俊,從後腰處捅進去,又用真氣摧毀了經脈。
所有的結果,都和周傳推斷的對得上。
但是……沒有理由,這個結果太過於荒謬,以致於周傳癱坐在桌子上,都忘記揮手讓趕來的手下出去。
所有人看著這個普普通通的工人和自家老板對坐,看著他周身的金色真氣,都不敢上前。
徐勝回頭看了一眼,默默的豎起一根手指,金色的牆把所有看到他們的人都攔在外麵,徹底困住。
他出現在周家這件事,還不能往外說。
“為什麼……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周傳許久沒有緩過勁來,還在座位上喃喃自語。
“我也覺得不可能,我想了很久,決定親自過來和你說。”徐勝收拾了一下桌麵,抬起雙眼看著周傳:“開誠布公,你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問我。”
“許俊殺的周宗?你親眼看到?”
“是的,就和我剛才說的一樣。”
“他在這之前有什麼表現?”
“我感覺,他就像被人控製一樣。”
“被人控製?”
“對,雙眼無神,而且我也覺得,他不可能去殺周宗,而且還是用偷襲的方式。”徐勝說道:“他殺人後自殺,軍刀插進心髒,表情毫無痛苦,這不正常。”
“我怎麼才能信你的話?”
“廢話,我殺人不用刀。”
徐勝豎起食指,直愣愣的往麵前的實木桌子刺入,真氣包裹的手指與桌麵相碰,如同刀尖刺透豆腐。
“你跟我過來。”似乎有某種力量灌注進了周傳的身體,他站起身,要往外走。
“周先生。”徐勝沒有起身:“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在這裏,我希望……您能保守秘密。”
盯著徐勝看了好一會兒,周傳轉過身,下了一道命令。
現場所有的人,和張武一起關進地下室。
剩下的人,不允許出現在周傳的麵前。
徐勝這才跟在周傳身後,從他的辦公室出發,到別墅僻靜一處密室,打開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直衝鼻腔。
房間被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圍著數個醫生,另一邊的病床上,則蓋了一層白布。
看到這副場景,周傳的心髒感覺抽了幾下,一時間站立不穩,徐勝連忙上前扶住。
死了的是許俊,還在搶救的是周宗。
但搶救的醫生也是手足無措,周宗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外傷,隻是內部經脈全斷,心髒微弱跳動,但就是無法恢複意識。
他們不認識徐勝,隻是看到他身上的汙垢,有些疑惑。
徐勝掀開許俊身上的白布,心髒上的傷口十分齊整,精準無誤的損傷所有大動脈,必死無疑。
在他身上,徐勝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真氣波動。
半晌,徐勝把手從許俊腦袋上移開,搖了搖頭。
“這樣的話,沒有證據。”
“證據,不重要。”徐勝轉頭問道:“關鍵是誰有動機?”
“動機?”周傳嘶啞著嗓子道:“我想不出,所以才讓你來看。”
“我曾經在圖書館裏查閱過很多資料,而且,據我所知,公子也曾經去過圖書館。”徐勝突然問道:“你有沒有在他身上撿到什麼東西?”
周傳點點頭,從身上掏出一個黑色裝置。簡單的鐵皮外殼,裏麵用真氣粗糙的雕刻了一個法陣,通過真氣的注入,似乎可以起到某種效果。